沈和秋坚持了很久,试图讨好过妈妈,但以暴力和谩骂作为终结。

等他觉得很累很累了,爸爸出现了。

但沈和秋只是从被关在会透风的房子里,到被关在不会透风的阁楼里。

它们没有灯。

寒意从他的脚一路爬上来,沈和秋蹲在阁楼的角落里声给自己唱歌,忍受着刺骨疼痛的寒冷。

直到他听见阁楼那扇了锈的窗户被人强行撬开。

一个少年踩着屋檐从窗户外跳来。

他的面容融化在一片暖融融的光晕里,模糊不清,只有手上的银手链反射着亮闪闪的光,像利刃般破开了无尽的寒冷。

沈和秋听到他:“你唱歌真好听。”

“能不能再唱一首给我听?”

沈和秋睁开眼睛。

他茫然从床上坐起来,周围陌的环境让他有点恍惚。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背上扎着的输液针。

冰凉的液体一点一滴顺着针头输身体里,让他觉得有点冷,鼻间的消毒水味也在提示着他这里是医院。

沈和秋只模模糊糊记得自己好像在车里晕过去了,觉得浑身上像是要被火烧尽了,很难受,有什么人把他抱起来,之后好像还安慰了他……

“醒了?”易晟从病房外走来,好看见沈和秋懵懵坐在床上,不知所措的模样。

易晟一整个晚上没有睡,脑子里充斥着愤怒与心疼,剧烈的情绪冲突撞得他太阳穴突突疼。

他一边想着一定要揪着这不乖的孩狠狠教训一顿,让他再也不敢瞒着自己,一边又清楚明白这不是个好的时机,一味的逼问只会把人越推越远,甚至让沈和秋本就不稳定的心状态雪上加霜。

而真等到沈和秋醒过来,看见他仍旧苍白脆弱的脸色,那些不智的冲动情绪反而烟消云散,只余心疼和后怕,还有病情稳定来后的一点放心。

易晟坐到病床边,眉眼温和:“热水袋还暖和吗?”

沈和秋看见了被垫在输液右手的热水袋,觉得手心暖暖的。

他迟钝点了点头,琥珀色的眸子雾蒙蒙的,脸色依旧透着不健康的烧红色,人瞧着也还有点晕乎。

易晟抵不过他软绵绵的眼神,低咳了一声,错开视线,低头拿起温度计量了沈和秋的体温。

37.8度,还在低烧。

沈和秋脑袋还有点晕晕的,见易晟在看温度计,像只好奇的猫猫凑过来,也想跟着看。

易晟把手里的温度计塞到他手里,让他随便看,视线落在吊瓶里快滴完的药水上,按了呼叫铃准备让人来换一。

门很快被敲响。

在得到易晟“来”的答复后,门外的医开门走来,身后跟着来帮忙换吊瓶的护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