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晟抽出一根烟点燃:“你们心理医生,都是怎么判断患者的病症的?”
蒋争博莫名其妙:“和患者进行交谈呗,还有观察一些细微的动作和神情之类的。”
“怎么,你想改行啊?”
“不是。”易晟说着,吸了一口烟,“我想问问你,如果一个人看起来比较胆小,排斥害怕别人的接触……有问题吗?”
蒋争博:“你就说这么点信息,我就算是妙手神医也没法判断啊。”
他思索几秒,问:“你说他怕人碰,怕到什么程度?”
“暂时还不太清楚,”易晟犹豫了一下,皱眉说道,“有看到他……和别人说话的时候在掐自己。”
“熟人?还是陌生人?”
易晟:“算得上认识的。”
蒋争博在仅有的信息上做出假设:“如果这种行为是经常性行为的话,可能有肢体接触障碍,不过也有可能只是其他症状的并发症之一,真正严重的不是这个。”
“不过如果只是偶发行为的话也不用这么担心,对方可能只是单纯的胆子小或者有其他的情绪原因。”
蒋争博稀奇:“你问的人是谁啊,大少爷懂得关心人了?”
易晟:“没你的事。”
蒋争博“啧”了一声:“你要是实在不放心,平时就多观察观察他的行为习惯。如果真觉得不太对劲,再来找我,不过我目前在国外开学术交流会,你要找我最少也得等上一个月。”
“行。”易晟应道。
“还有你好歹也关心关心你自己吧,脾气这么爆,最近该是又没怎么睡吧,你再这么下去铁人都撑不——”
电话被果断地挂了。
易晟揉了揉眉心,又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夹在指间,他盯着烟看了一会儿,没点燃,又放回去了。
失眠症带来的烦躁加倍袭来,让他觉得心烦意乱。
他知道心理病症躯体化的痛苦,所以更不愿意沈和秋也是这样。
不过他的小夜莺或许只是太胆小了点呢?
深夜,沈和秋从噩梦中醒来。
房间里的灯没有开,他躺在床上,等到那种恐惧的颤抖与窒息般的疼痛感散去,才喘着气从床上坐起来。
他的胃又开始烧疼,一直烧到嗓子眼。
沈和秋一把掀开身上裹着的被子,倾身过去想把灯打开。
他错估了自己的状态,手伸出去却扑了个空,整个人失去平衡从床上滚下来,半边身子狠狠地磕在地上。
房间没有铺地毯,地板凉得发硬,让他疼到麻木像是要失去知觉。
沈和秋躺在冰凉的地板上,没有动弹。
他知道自己没有睡好,是因为他睡前没有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