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前年掉河里之后就没好过,老师您也不知道轻点,哎呦。”戎策叫苦不迭,也不知是不是装的,杨幼清无奈将他翻到床中间趴着,搓暖了手心贴在他后腰上,“也不知道谁先勾引我的,你这是自作自受。”
戎策急忙点头,没注意流露出些许享受的神情,被杨幼清狠狠按了下腰窝,“得了便宜卖乖。”“老师,我记得您说过,您家和孟家是故交,那您知不知道我舅舅的事情?”戎策扭过头来看他,杨幼清把他脑袋掰回去,没说话。
“老师,老师老师,”戎策不依不挠继续面不改色说瞎话,“我今天为了那对叛徒夫妻的事情去找二哥,他说有一个曾经在孟家待过的老仆来了上海,死皮赖脸让他帮忙找个生计。”杨幼清手上动作没停,按得床垫一跳一跳,“你外公在你母亲还没出嫁的时候就去世了,孟家一直是你舅舅强撑着,几年后战乱,孟家落败了,他也死了。”
戎策翻个身侧躺着,似是无心问道,“那他有子嗣吗?我只记得十来岁的时候母亲接到封信,说孟家被官府抄了,我舅舅跳了嘉陵江,捞了三天才捞上来。之后母亲便没再提过娘家,大概是父亲不许她说。”杨幼清嗯了一声,思索片刻说道,“我记得不多,你十多岁的时候,军阀混战,也许是你舅舅投错了派别。”
“怎么天下越来越乱呢,”戎策叹了口气躺在杨幼清大腿上,“您就看咱党内,老蒋跟老汪明争暗斗,cc系跟咱们也是互相瞧不上眼。北伐之后收的那些个军阀,围了共产党四五年愣是让人家绝处逢生,还逼着委员长联合抗日。”“联合抗日是大势所趋。”杨幼清伸手抚平他的乱发,眼神中的严肃不减,手上的动作却是温柔至极。
戎策愣了下,将头侧放在柔软的枕头上,“有个人也对我说过这句话。”
3.家宴
实话实说,戎策不喜欢聚会的氛围,尤其要在长辈面前装模作样,让人呼吸不畅。但他接了孔珧的请柬,处座今晚又去不知道哪儿的码头跑外快,他除了宴会也没地方去,干脆来蹭吃蹭喝。今日孔家宴请的都是些达官贵人,戎策或多或少打过交道,一大部分是因为抓“错”了他们的亲朋,所以他干脆做个缩头乌龟,角落里待着。
戎策没想到,二哥今晚拒绝和他喝酒的原因也是因为要来参加这场宴会,等他俩打了个照面然后凑到一起找个不起眼的地方交谈的时候,叶斋才愤愤说了原因,“你知不知道你那个小白脸副官,喜欢咱家老四?”
“别闹,”戎策瞥了一眼站在人群中谈笑风生的孔珧,一脸不信,“就算是喜欢,那也是自由恋爱,你管得着吗?封建家庭大家长啊?”叶斋懒得搭理他,把杯中的葡萄酒一饮而尽,转身去应付刚刚进门的叶南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