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一年前你上山,就是为了招安我们山寨?”
“徐大哥,这不能叫招安,算是收编。我们知道您有心抵抗侵略者,想要跟您一起守住山上山下的百姓,守住泺城。人不能一辈子当土匪,您跟我说过,说心累了,那不如,咱们走正道。”
“呵?”徐钟鼻子哼一声,“你说我走的是歪门邪道?”齐修远一时冷汗直冒,随后徐钟竟然笑了出来:“对,老子就他妈走了一辈子的歪门邪道,临了临了,儿子都不认老子。”
齐修远试探着问道:“徐大哥,您的意思……”
“你跟我交个底,山上有多少你们的人?”
“尚队长的人,都是,后来又发展了几个。”
徐钟走上前,将手搭在他肩膀上,一字一顿说道:“你得保证我这些兄弟,想走的能走,想留的能留,吃穿不少他们的,打完仗了,你也得把功劳算他们一份。他们可以跟你走正道,但是,人首先不能饿死,才能走路。”
齐修远郑重其事点点头:“我们同生共死。”
2.公子
这是一间散发着恶臭的破旧小屋,坐落在泺城南部山区,许久无人居住,发霉的食物残渣堆积在角落里,还有嗡嗡飞的蚊子。这间屋子以外的院子却被人打扫干净,甚至还放了新买的灯泡。看得出来,它只是用来折磨人。
“不承认?”井泽站在门口,用手帕捂着鼻子。
许仁扬起手里的鞭子,屋里的人吓得一个哆嗦,哭得鼻子泡都出来了:“真不是我,我不是那什么,你说的那个沈什么。”
“不久前有人买了一批军火,准确地说,是游击队买的,而他们买军火的钱在当天晚上七点于老城区的锣鼓场交接,”井泽被他恶心地后退了一步,“警察局当天本来能抓一个人赃并获,却被一个突然闯入的男子破坏了计划。”
“什么?锣鼓场?军火?我不知道啊……”
许仁毫不留情一鞭子抽过去,那人吱哇乱叫,在地上打滚。
游击队当时的计划被人知晓,就说明有内鬼,但是谁也想不到,这个内鬼最终效力的,却是井泽的老板。“就是你,闯入会场让接头人逃跑,然后在外面把钱给了他。如果你不是他们的同伴,为什么要那个时候进去?”
“我记起来了!是有个人跟我说,他说我要找的狗在剧场里面!”
许仁一听抬手又是一鞭子:“狗?你骗傻子呢?”
“你的演技太好了,沈先生,如果不是我们的内线听到了接头人黄海之后的描述和猜测,还没办法把一个骗子跟游击队的人联系在一起。”
“真不是我,我叫周鸣,是泺城首富的长子,不信你去问问!”周鸣几乎要以头抢地表示清白,他今天在路上走着走着,突然有人把他迷晕了抓过来,还非得说他是个造假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