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都在笑话他夸夸其谈,有人踹了他一脚,他差点没站稳。
“告诉你们,就是我,全靠我,”宗覃说道,“我跟徒骇寨的少寨主徐剑,那可是老交情了,我从他那里套了多少情报你们都不知道……他自己也不知道。”
“吹牛吧你!”
宗覃着急了,拿起还带着白菜叶子的筷子对准嘲笑他的人:“你怎么不信呢!告诉你,他之前有个老相好,还是我给他找的,就在凤英路的勾栏里,那叫一个肤白貌美,跟外国娘们一样,大眼睛。”
“喝多了,你看他喝得话都说不利索……”
“呵,”宗覃不再搭理他们,独自灌了一杯酒,眼神像是藏着刀子一般扫射过去,看着这些如同未开化的野兽一般张牙舞爪的蠢货,自言自语,“你们是不知道……”
齐修远带着红杉进了城。这个男孩亲口告诉他,昨天晚上看到了徐剑在自己房间门口偷听,就在月亮刚刚对准山顶的时候。齐修远粗略的计算,那个时候他正在和沈濯商议第二日要将山洞里的军火转移到别的地方。随后红杉看到了徐剑带着自己的人下了山,第二天清晨,宪兵团前脚撤走,他后脚就回来了。
这一切都太巧合了,但是在徒骇寨,除了寨主和师爷,没有人敢怀疑徐剑,即便他们知道徐剑和徐钟关系破裂岌岌可危。
齐修远回家取了沈濯之前做的那把短匕首,用它敲开了百义会黑市的门。他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但是红杉知道门路,左拐右拐将他带到一家卖烟土的小店门口。齐修远推门进屋,问道:“谁是赵佳业?”
“爷爷在此,”屋内一个精瘦精瘦的年轻人抬起头,他身边的几个小伙计也警惕地望过来,不过他用一个眼神示意,稍安勿躁,“你是何人,斯斯文文的,怎么知道爷爷的名讳?”
齐修远没时间跟他废话,上前一步:“昨天晚上徐剑去了哪?”
“我问你话呢没听见?”赵佳业见他虽然身材高,但是一身灰色的长衫看不出有多少肉,刚好赌钱输了不少心里攒着火气,直接挥挥手,对身边的伙计们说道,“教教他规矩。”
第一个人上前一步还没出手,齐修远直接抓住他的胳膊,用力一拽。那人像是丢了控制的一条抹布一样被拽到近前,接着被齐修远抬肘击中了脸颊,翻滚到一边。
另一个也坐不住了,从侧面偷袭,齐修远余光扫到迅速转身,一记直拳打中他的胸口,几乎能听到胸骨断裂的声音。剩下的互相看了一眼,想着一起冲上得了,却被齐修远左右拽住朝中间收拢力量,这两人脑袋对脑袋撞到一起。
赵佳业忍不住高喊了一声:“停!”
齐修远收回方才迈出去的半步,一番打斗下来,他竟还站在原地,呼吸均匀。旁边的红杉几乎缩到了门口的夹缝里,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
“这位兄台原来是武林中人,实在是对不住,方才是小弟有眼不识泰山,竟然没能认出这赫赫有名的齐家八极。敢问兄台是何方人士,师从何人?”赵佳业自小受到武侠故事的熏陶,对这些拳脚功夫羡慕不得,但是偏偏他太过瘦弱不能练武。
“徒骇寨的人,”齐修远扫了扫袖子,“我问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和徐剑在一起?或者你知不知道,他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