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武。”何株的声音从背后叫他。但对方仍旧像没听见一样。
不管何株怎么叫他,严武备的表现都好像世界上根本没有这个人。喊声从普通的打招呼变成大喊,近乎嘶吼——声音喊得全楼层都听得见,不少人从办公室里跑出来看情况。
“有病啊!”一个警员呵斥,“喊什么喊?!当这里什么地方?!”
另外有人和严武备去问情况。匆忙问了几句,就回来转达了严武备的话:“你没什么事啊,要是没事就回去等通知吧,别离开本市就行。”
何株呆站在那。
“你不是犯人,严警官不用一天到晚盯着你的。”那人还以为何株是不放心,用安抚的口气和他说话,“回去吧。”
严武备不用像以前一样盯着他了,因为已经没有盯着他的理由了。
最初因为他们是朋友——被林渡鹤形容为长年累月的PUA友谊。然后,因为何株有嫌疑。
忽然何株身上的嫌疑解除了,忽然他不再是需要留意的人了,严武备的关心和留意,也在一瞬间结束。
何株回了家。他回国前给林渡鹤去过消息,说自己打算回去看看情况。林渡鹤回答说,那行吧,一个月。
这句话的意思貌似是,如果一个月后何株还没回灯屋,或者被困在国内,那么那天晚上酒店门口飞车劫人事件就要再度上演。
每个月,他都会把一笔干净的钱汇回去给何秀。这不是因为母子情深,何株不想自己回去之后还看见一堆催债人堵在门口。家门口现在很干净,里面甚至传来搓麻将的声音。
门开了,何秀和几个小姐妹真的在里面搓麻。看见儿子回来,她短暂地怔了怔,然后就笑着将他迎进屋子里:“我儿子,小株,刚从国外出差回来。”
她找了个借口送走朋友,最后一个人离开,何秀关上门,紧接着就紧张地拉住他:“你怎么回来了?警察来问过很多遍!”
“我就是从那回来的。”
“……没事?”
“没事。执照和证书吊销了,接受批评教育,之后还有一次正式的通知……”
“不用坐牢?”
何株转头,很困惑的看着母亲:“我做了什么需要坐牢的事?”
“啊,这……就是来了很多警察……”
“我在国外受聘当医生而已,你希望我坐牢?”他把包丢在沙发上,整个人坐了下去,陷在柔软的垫子里,“——我饿了。家里有吃的吗?”
“其实刚才有人送这个过来……是你买的吗?”何秀从门口拖来一个纸箱,里面似乎是水果。打开箱子,一堆椰子在里面,如此的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