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吃吃凤梨+番外 嘎巴菜 1542 字 2024-03-16

孟时雨仿佛看穿了季鸣则的心思,他轻轻地笑了,抬起脚,抵住被欲望捉住的男人的肩膀,“想要吗?”他哑声问道。

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季鸣则心想。这个笑得张扬又美丽的孟时雨,仿佛经冬盛放的花,他急切地点头。孟时雨便起身,坐到浴缸的边上,伸出他玉白的手臂,一把压下季鸣则的头,“那你先舔嘛。”

季鸣则感觉自己喝醉了酒,他晕乎乎地吮上阴茎的头部。他几乎没做过这样的事情,牙齿数次都磕到茎身,然后孟时雨便会更用力抓住季鸣则的头发,硬把他往下按。深喉使季鸣则的嗓子都烧起来,但孟时雨的喘息春风一样落下来,甜得季鸣则没办法停手。他终于还是把孟时雨咬到射出精液,白色的液体黏在季鸣则嘴角,两个人都愣了愣。

浴室里蒸汽弥漫,带着一点不可闻的腥,镜子中,他们的身影模糊不清,一上一下,如主仆,父子、如师生、夫妻。孟时雨抬起季鸣则的下巴,他们面对着面,目光明亮地连水汽都不能遮掩,他们的眼里只有对方的面孔。季鸣则明白了,孟时雨也明白了,当他们对视着,高位的身影就落下来,低位的就升上去,爱的承诺更新了。

季鸣则将孟时雨重新抱入暖水中,他的手顺着细腻的脊背一路向下,划过深谷,登上山丘,伸入手指,抽插,扩张。“吻我”,孟时雨的手依次指点在自己身上,从眼尾的泪痣到红艳的唇,从锁骨胸前的乳珠,他说:“都要,吻我。”

没人能抗拒爱情的命令。季鸣则吻遍了孟时雨全身,他觉得自己下身硬得快要炸开,孟时雨是一团火,只是触碰都要被烫伤,但若背离他,便是背离天堂。季鸣则跪在孟时雨两腿之间,绝望地舔着年轻人的喉结。是啊,喉结,这样脆弱而致命的骨中的骨,孟时雨如此大方地送到了季鸣则的唇舌之间。

但他就是不说出那句邀请,只是夹着季鸣则的手指,任由爱人滚烫的阴茎抵住自己的臀缝,却不得进入。

季鸣则终于无法可想,他求着孟时雨,给自己一个痛快。他的言语吹过孟时雨的耳边,像春风吹开一朵红色的玫瑰,“那你要听我的,我说停的话……”

“我就停。宝贝儿,求你,嗯?我真是要死在你身上了。”

孟时雨终于笑出声,他转过身,把腰塌成倒影在水中的桥拱,那样的弧线看得季鸣则恨不得把人肏死才好,他忍得头都要疼起来,孟时雨头枕在手上,稍稍回过来一些,“你不进来吗?”他说着,微微摆动臀部。

季鸣则终于挤进了洞口。他爽得心都快跳出来,肠肉一层层包裹住他的阳具,那么柔软,那么温暖,而靠近精囊的部分又被箍地如此紧致,好似绑死的红线,系上便是永远。他握着孟时雨的腰,抽拽了百来下,连声响亮,随着他的动作,浴缸里的水一波一波涌出去,迷醉的情话也同样水一样流出孟时雨的齿篱。天地都在季鸣则眼前卷了起来,永恒的幸福与永恒的乡愁都在他掌心了。

等快要射出来时,他把胯下的人翻了个身,孟时雨脸上湿漉漉的,不知是水还是眼泪。“抱紧我。”孟时雨抬了抬手。季鸣则心知自己算是就此栽到这个小孩手里,但他能如何?也只是把人捞起来到怀中,架起两条修长的腿,不知餍足地去扣那个藏在两股间的门,听着怀里人呜呜咽咽地啜泣喘息,直到将精液留在孟时雨的体内。

孟时雨也终于哭着着射了出来。他坐在已经有些冷了的水中,却并没有随着不应期的到来止住泪,反而越哭越响,终于一发不可收拾。刚刚那个成熟的大人仿佛随着泡沫消逝了,季鸣则的小朋友回到了他怀里。他慌里慌张把孟时雨从水里捞出来,拿浴巾裹住孟时雨,自己也顾不上擦,只是笨拙地哄着。

好半天, 孟时雨终于安静了下来。他掀开浴巾,低垂着头,把自己从指尖看到脚趾。季鸣则见到他扭着腰,回首检视腿根的体态,瞬间便又硬起来。

“这是头一次,我和你做完,身上什么伤都没有。”孟时雨低声说道,他看了看季鸣则发硬的阳具,挑了挑眉,“老混蛋,你以后可要当心……这次我要在上面。”

季鸣则的心起来又落下。这样的孟时雨叫他有些陌生,他忽然意识到这个孩子到底是长大了,但他相信自己和过去比也有了改进。这样的认识叫他又感怀又有些欣喜。

他刚想大声说好啊,忽然又想起来,“不行,你膝盖刚刚跪了这半天,你还要不要了?”

“又不是只一种姿势,我就要再上面。”

季鸣则真是一点办法都没了,他纵容着孟时雨,也纵容着自己,他们从浴室闹到床上,暖色的夕阳都融化在地板上了,两个人才终于把衣服穿上,挤在沙发上讲话。

“孟孟,我们……我们算复合了?”季鸣则小心翼翼地问道。

过了好一会儿,翘着二郎腿看晚霞的孟时雨才回过头,“老季,你可真是…… ”他笑起来,探身给了季鸣则一个绵长的吻。

第25章

他们生活到一起。季鸣则抢救了一点财产,孟时雨心情愉,写了足有几十页论文。趁着酒店的账单还能寄给老季总,两个人每天晚餐都点一大堆。等到大家吹着温暖的春风,重回Bercy公园的绿草坪上野餐时,孟时雨的下颌终于不再瘦得发尖,Bolya笑着说你得多运动,孟时雨说,那有时间咱们一起踢足球。他用手一比划,把季鸣则也划了进来。

他们坐在方格子塑料野餐布上,头碰着头拿手机看新闻,中国商人行贿政府高官,这可是两天来当之无愧的热门话题。证据清清楚楚,OCLCIFF已经传唤了国务秘书,神秘的中国商人连夜离境,有好事的媒体特意报道了这位季先生的逃跑路线,包含了女装、黑帮和假护照等多种元素,惊险得像一部好莱坞电影。

没抓到位讨人厌的老板自然有些遗憾,但这点不如意对于工人们来说也算不了什么。律师已经告诉他们,商业法院下个月就要开庭,EM集团如今彻底不想再管这个泥潭,高管们现在恨不得和这个工厂,这片土地划清界限,至少不要同样卷入腐败案件的疑云。

工会的干部这些天走路都带着风。合作社,嘿,他恨不得搓搓手。多少年了,只要谁参加工会,老板们就降谁的薪酬,而那些高管呢,点点鼠标,就拿比工人多六倍、七倍的工资。他们已经商量好了,从此,在我们的工厂,无论是保洁还是经理,所有人拿到的钱差距不要超过300欧。他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一边走还要吹两声口哨。在工会看来,合作社的成立已经板上钉钉,占领工厂不再是一件苦差事,新闻出来后,托主流媒体的福,工厂的名字也蹭着文章的边角出现在从斯特拉斯堡直到马赛各地居民家中订的报纸版面上。捐款一下子多了起来,工会已经开始筹划五一节的联欢活动,他们准备在劳动节游行时大出一番风头,从上个礼拜开始,女工们就在排一个集体舞,她们选了一首热热闹都是鼓点的歌,那个秃头的工会干部觉得她们跳得特别好,和他儿子看的那些韩国明星团体没有任何区别。季鸣则看了之后沉默半晌,他小声说,这和广场舞哪里不一样?孟时雨罕见地没有他抬杠。但他们终于没有扫法国同志们开心。

春天的Bercy美得像一片绿云,垂柳摇曳在水边,绿头鸭子和白鹅成群结队,越过芦苇丛,在茂密的橡树、挺拔的松树和如碧色天蓬一样的葡萄藤外面,就是法国财政部。野餐的人们不用看也知道,这时候记者正堵着在那个该死的门口,而害得记者们不得不和财政部保安干架的家伙却正坐在开满小雏菊花的草地上,快活地拆着一只烤鸡。

这件事对季鸣则当然不是全无影响,新闻出来后,老季总用胡子猜都能猜出是大儿子干的好事。他暴跳如雷,据说气得砸了季鸣则放在家里车库中的限量版法拉利跑车。今天早晨,几乎是不出所料,秘书通知季鸣则,他已经被从董事会踢了出来。要么季鸣则就躺平等死,万一哪天老爸得了不治之症,小说里不都这样写,他就可以回去在病床前和这个亿万富翁深情和解;要么他就麻溜滚回国,小杖则受,咬牙求得一个价值无数股权的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