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喵:“那就不是谈恋爱, 只不过是搞暧昧。好在如果对方是残疾人,应该不担心他脚踩两只船,但要是哪一天他不理你了,你也别意外。”
看着菜喵冷静到刻薄的话语,陆东山有点生气:“小白, 你不能这样说他QAQ,你不了解他, 他不是这样的人。”
“那你了解他?”
“嗯,我了解他!他是一个骄傲又温柔的小王子,他爱我!”
感叹号打得理直气壮——“他爱我!”
电脑前的白川眼眶一热, 甚至不忍再继续伪装。
他发自内心地规劝:“他爱你, 但是他站不起来, 不能走路。这可能是一辈子的事。现在你不光是要托付一辈子的爱,还要分担一辈子的痛苦,你仔细想想,值得吗?还有你的父母呢,你觉得他们会支持你吗?”
陆东山说:“他能站起来,我见过,他已经能站起来了。他坚强勇敢,每天都去复健中心锻炼。我上次去复健中心接他回家,还见过六七十岁的老爷爷甩掉轮椅,自己拄拐走路。他还那么年轻,一定能好起来。”
“不过,”陆东山又说,“其实能不能好起来都不重要,你和他都太拘泥于这个了。我觉得,能找到自己生活的节奏,即使在轮椅上也能享受人生,勇于去开创未来最重要。我会一直陪着他,无论他能不能好起来,我想一直陪着他。”
“至于我的父母,我们现在还没有确定关系,我还没想那么远……到时候再考虑怎么跟他们说这件事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
白川见自己劝说无效,叹一口气,不在多言。
这一天,陆东山又去复健中心接白川回家。
他没有提前告诉白川,也没有像上次一样去训练室门口等,而是如同他自己说过的那样,带着相机在花草繁盛的院子里闲逛,直到白川结束训练之后自己整理妥当,从那栋三层小楼里出来。
陆东山几乎是一下子就看到了白川,叫着他的名字,快步跑了过去。
他从画眉鸟旁边经过,高大的男青年像一波澎湃的海浪,把歌喉婉转的鸟儿吓得抖出一串短促的鸣音。
“你来了。”白川尽量表现得淡然平和,但是下意识曲起的手指出卖了他的心情。
陆东山说:“我在院子里拍了几张照片。”
他把相机给白川看。陆摄影师删繁就简,在满院子的葱茏花木中拾取了几个富有意趣的小景致。那些平时无人注意的角落在今天成为了画面的中心,这个白川再熟悉不过的院子在陆东山的镜头中年变了个模样,不再是宁静而沉寂的,而是活泼的,灵动的,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我快要出发去分站赛了,所以想多跟你在一起待一会儿。”陆东山推着他往门外走,“上次答应你的,不去打扰你复健,就在院子里等。今天感觉怎么样?”
“……还那样。”
“累吗?”
“不。”
“那,”陆东山小心翼翼地问,“你能不能请我吃一次饭,临走之前,让我吃一顿好吃的,行吗?”
“……噗!”白川没忍住笑,“挺正常的一句话,怎么让你说得怪怪的。临走之前,吃顿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