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律站在路边等车,一遍遍刷新着打车软件,路线深红,堵了长长一段。
荣与鹤一个电话过来,问他在哪,季律报了地址,然后对方要他在原地等。
季律听话照做,倚在路边的花坛上玩手机,路这么堵,荣与鹤一时半会也过不来。
在野外生存的小兽,对危险的直觉总是比家养的敏锐,季律感觉有人在看他,视线尖锐,且来者不善。
他收起手机,左右逡巡,目光锁定了一个衣衫褴褛的流浪汉。
那是个佝偻清瘦的男人,头发很长,遮住了大部分面容,衣服虽破,却很干净,这么仔细一看,倒也不像流浪汉。
季律戒备地与他对视,那人就站在不远处,迟疑地在原地看了他一会,然后目光蹭得亮了起来,拔腿就向季律飞奔过来。
季律看见他凌乱的衣摆间有银色亮光闪过,心头一凉,妈的,这人想杀他。
正这时,身后有人连声大喊,“快躲开!”
那流浪汉到跟前时,含糊着骂了一声,季律听不大真切,他眼疾手快地控制住对方拿刀的手,然后卡着他的腋下,给他来了个过肩摔。
周围人群惊呼一片,三三两两地围在不远处不敢上前,尤其是看到地上的匕首后。
外人对学跳舞的男生总有种错觉,觉得他们柔弱、力气小。事实上,每天坚持不懈锻炼,还要在舞台上将女演员托上托下的人,力气又怎么会小,但这流浪汉四肢无力倒是真的。
一般在城市流浪的人,面容大多粗糙黝黑,四肢劲瘦却强健,绝不会像面前这人一般,脸色惨白,胳膊大腿瘦得像麻杆,力气跟纸糊的一样。
流浪汉被摔在地上起不来,闭着眼闷哼,季律正要报警时,忽然从不远处飞奔过来几个壮汉,统一穿着黑色制服,像是哪家的保镖。
他们迅速将地上的流浪汉制服带走,上了路边一辆黑色轿车,然后其中一个男人回过身来向季律道歉。
“抱歉,有没有惊扰到您?这是个疯子,我们这就带回去处理。”
季律被他们行云流水的动作弄得一愣,回过神道:“我没事,不过,他又是怎么回事。”
男人没正面回答,只是又重复了一遍“这是个疯子”。
季律内心虽存疑,但见男人不露口风,便也不再询问。
男人临走时又郑重地道了歉,还留了电话,说是随时可以来索赔。
季律见他这番动作,心里又觉得不像是拐卖人口的,直到荣与鹤来,他还捏着那张名片站在原地沉思。
他和荣与鹤说了这事,金主大人立刻锁眉,把季律来来回回查看了一遍才放下心来。
“是有这么一个疯子。”荣与鹤说。
季律诧异,“你还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