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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跟他很早以前预想的那样,郑六如不对劲。他搞创作疯了,或是说无名了十二年,憋疯的。

现在不要惹他,以后也不要惹他。

疯子是惹不得的。

范管的角度只能看到郑六如一个侧面,颧骨凸起,像是在笑。

郑六如横过刀,把刀架自己脖子上,快得好像要砍掉自己脖子。

范管差点叫出声,动了下,才看清他只是把刀放着而已,没有用力。

倒是箱子移了下,发出一声轻响,郑六如回头看,范管的心一阵狂跳,像一群鸽子在自己心房里扑楞着翅膀。

郑六如没找到异响的来源,瞥了几眼,注意力又回到刀上,反复演练了几回,之后摇摇头,放下刀,走到书桌边,坐下,涂涂画画。

范管恨不得两只脚直接踏破箱子,变成箱中人,狂奔出去。

有箱子遮住要害,总比没穿衣服的好。

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被人误认为箱子成精,长出手脚。

还要熬多久?

范管数着心跳,房间里只有笔锋划过纸张的嗞啦声,像磨剑般挫进范管的耳朵。

郑六如突然站起来,在房间里绕圈,从里走到外,又从外走到里。

有时还会停在箱子边,用手指敲敲箱子。

范管在箱子里呆久了,箱子本身好像都变成他的第二层皮肤,长在肉里,分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