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这是什么,药阁主人鲜少示人的长鞭‘皈依’。
刚才那一下是隔着门发力,这次却是来真的,穆寒水顾不及身上的伤,只是护紧了连翘。
可即便是做了万分准备,这第二鞭落在身上时,穆寒水还是连人带怀里连翘硬生生被打出几丈远,齐齐滚下了石阶。
“贱婢!”这一声极为凄厉,在这样的雨夜里,透着一股森然之意,那声音道:“这也是你能踏足之地?”
随即,一人应声而出,手握长鞭站在门口,穆寒水挣扎了几番,血大口大口的往出呕,他也不管,只扶着连翘从地上爬起,示意她莫要再动,自己半爬半踉跄的趴上石阶。
又跪下。
与门口之人隔着这场大雨对望,对面的人看不清脸,只是着着一身阴森透了的白衣,与他身上的白衣不同,那更像是守丧之人的丧服。
大风吹着她的衣摆泠泠作响,门大敞开着,她站在门内一动不动,像是被镶嵌在门里的丧尸,没有一丝活的生气。
良久之后。
门口的人阴森森的开口:“怜香惜玉的本事都带上离修山了。”
连翘的身子跟着这声音猛的一颤,若不是公子拼命护住她,自己的本事便是那隔空来的一鞭都活不成了。
说来都怪她,若不是自己不听话非跑到公子身边,公子又何至加受这番磨难,自己的命不值钱,却害惨了公子。
此刻更是被吓破了胆,大气也不敢出的蜷缩在一旁。
穆寒水的声音道:“是,寒水知错。”
隐约的飘过来一声轻嗤,随即道:“交代你的事,都办妥了?”
穆寒水对于这个问题似乎有些为难,他语气犹豫道:“很快,很快便可办妥,请您放心。”
“哦?”门口的白影跨出朱漆门槛,冷然道:“那便是还未办妥,既然如此,你回来做什么?”
穆寒水咬紧了牙关,几乎是挤出来的,他道:“此次回山,寒水有一事相求。”
此言一出,药阁上久久未得到回应,雨打石阶的脆响声杂乱而又大声,像是打在了穆寒水心头,密集的他喘不过气来。
跪着的身体晃了一下,他垂着的眼睛却一直未抬,紧握的手微微有些抖。
眼见对方是铁了心不作回答,穆寒水抬起双手又平置于身体前两侧地上,头缓缓叩地,依旧垂着眼,看不清脸上神色。
“寒水有一事相求。”他似乎大声了些,因为头垂地,声音有些沉闷。
那人脚下动了两步,她手上的长鞭像是随时会甩在穆寒水身上,在她手里跃跃欲试。
“哦?求什么?”
穆寒水听到她问,便瞬时抬起头,嘴角颤了颤,有些急切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