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与摇了摇头:没事。
张宁宇侧过身,扶了他一把,眼中自始至终带着淡淡的笑:聂老师之前不是还想要我的联系方式吗?
聂与看了他一眼。
当时他只是偶尔跟乔光提了一下,当时陶从意的一个助理也在现场。乔光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也不会有意搬弄是非。可是张宁宇跟陶从意有什么牵扯?
有什么问题,当面就可以说。
聂与侧了侧身,示意张宁宇先过去。但是这个年轻人却懒洋洋地一躺,笑眯眯地看着聂与:聂老师天天跟沈老师在一块儿,我怕是找不到什么机会当面说。
聂与说:你什么意思?
我跟沈老师长得不是也挺像的吗?
张宁宇忽然凑了过来,他的鼻梁高挺,肤色雪白,嘴角微微上翘,眼睛里的情绪分外丰富。他压低了声音:泪痣不也是您喜欢的吗?您
聂与直接打断了他,格外诚恳地说:不像。
张宁宇的脸色有一瞬间空白。
聂与推开他:我说你一点也不像沈知非,他做事可比你狠多了。
张宁宇回身,直接握住了聂与的手臂,语气有些急促也有些阴狠:你以为沈知非又是什么好人?你以为网上这么大的事儿他一点也没掺合?他在
他在逼我做出选择。
聂与的声音轻描淡写:所以你们一点也不像,不留后路的手段是怎样的,你学会了吗?
张宁宇:
聂与甩开了他的手,轻笑一声:晚上还有戏,希望你能让我看到哪怕半分‘小沈知非’的影子。
这话说得可谓是半分情面都不留,张宁宇自从出道以来,就一直走的是沈知非的路子。不管是哪一个导演哪一个策划,见到他都会说一声身上有沈四爷的影子。但偏偏到了这里,到了聂与面前,他被全盘否认掉了。明明明明一开始,还是很顺利的不是吗?
一直到晚上拍戏的时候,张宁宇的情绪都没有调节过来。
这条是很暧昧的,看得出来,易昳有意把这一幕做成她的名场面。千丝拔步床都是从北京直接运过来的,所有的饰品,服装都力求精致。幽暗的环境,烛火缓缓摇曳,黑极黑,红极红,赤着的半个脊背光滑又漂亮,让人忍不住想要摸两下。
聂与浑身只披了一件红白色的寝衣,在《凉城》里,他这个时候还是帝王师,不仅是学术方面的,还有生理方面。广播电视总局对这种事情严防死守,但是易昳却总像个过审小王子一样,时时都能越过去。她拍这种戏素来迂回,意象比表现出来的要素多得多。
季子归举着烛台,照亮了外面湿湿黏黏的雨。长阶空荡昏暗,沉沉的钟鸣声响起,像是夺人命的丧曲。
门被猛地冲开,有人衣衫不整地跑了进来。小邪凛脸上的不安和慌张简直要凝聚成实质,他粗鲁地抱紧了季子归,颤巍巍道:先生
黑发湿乱,眉目冷清。唯有眼尾的一抹红,像是要浩浩荡荡点起一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