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沈知非回家的那一个月,聂与过得十分矛盾。一方面小耳朵就是这只猫在慢慢地长大,另一方面,从更深层次看,聂与不希望沈知非看到这只猫。
沈知非不喜欢乃至讨厌猫,这点聂与其实很清楚。所以那天沈知非同意他收养小耳朵之后,聂与才觉得稍微放松了一点。起码沈知非对他还是上心的,还能跟哄小朋友似的,不经意间总能逗他开心。
但是沈知非随口哄完聂与,自己就忘了这一茬。他又在那边待了一个月,回来的那天晚上,身上带着烟味儿和酒味儿。他大概是真的有些喝多了,况且刚把导演送到酒店里的那个跟他对戏的演员扔出了房间,整个人都带着一种焦躁。聂与那个时候还没睡,他似乎总是睡得很晚,穿着毛茸茸的家居服,头发松松垮垮地束了起来。他听到动静之后,整个人都有点惊讶,他以为沈知非还要过两天回来。
沈知非搂抱着他,把他压在了沙发上,他那时候意识有些模糊,听见一声猫叫后,登时那种无名火烧的更旺了。沈知非皱着眉,一手摸着聂与滑腻柔软的腰,另一只手直接拎着小白猫就扔了出去,随口骂了一句::谁他妈养的小畜生?
聂与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沈知非尚且不觉得有什么事,他的手已经滑到了聂与的胸口,反反复复地揉捏着,另一只手探到了他的裤腰处,聂与有着很漂亮的腰线,在手里的触感太好。沈知非找到了他的嘴唇,先是亲了一下,又掀起眼皮:又怎么了聂小与?
聂与开始迟钝地挣扎,他像是一个刚刚上了发条的机器人,推推搡搡地腰下沙发。沈知非不紧不慢地握住了他细白的脚腕,捏了捏:......不想要啊?
如果他那个时候是清醒的,他就会发现,聂与其实在颤抖。
不做了。
他狼狈地捧起地上的猫,头发零散,微微颤抖着。
沈知非走了过去:又怎么了?又跟我闹哪门子的脾气......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聂与蹲坐在地上,把下巴搁在被吓坏了的猫咪的头上,眼中有着很沉重的湿润。他像是发现了沈知非在看他,狼狈地躲开他的视线,把小耳朵往自己怀里拢了拢。
沈知非登时酒就醒了一大半,他没怎么见聂与在他面前哭过,心脏都仿佛被搅在了一起,怎么着都不是。他只能拍了拍聂与的背,那姿态很像是幼儿园把喜欢的人惹哭的小孩子,有点局促,又有点害怕。
他笨拙地要哄聂与:别哭了。
他听见了聂与的声音,明明还在颤抖,但是不知怎地,却仿佛掷地有声。
这不是小畜生。他这样说:这是我的猫。
沈知非这才想起一个月前的那通电话。
但是他觉得稀奇,聂与跟他结婚之后,偶尔也会闹一些小脾气。但是这些小脾气也很快就过去了,聂与自己纠结一阵,或者沈知非随便哄哄,两天就没事了。但是这次,聂与却有点不一样。
先是那天晚上,给他撂下了这两句话,接下来,就是长达一个月的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