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膝蜷缩在囚//禁点角落的男孩法鲁格,见顾畅青暂时平安无恙,并且还与自己关在一起,即时爬起身扑上前紧紧抱着他的腰瑟瑟发抖,低声喃喃:“我Papa他死了!他死了!我怕,我怕!我怕!”
顾畅青因双手被绑缚在身后,只得皱眉,无力地任男孩抱着自己低低哭泣,并用才学不久的蹩脚伊莱国语,努力放缓语气安抚:“憋(别)怕,叔叔……会亲(尽)力保护……你。你要挪(努)……力获下去,你父亲和神会抛(保)佑你的。”
法鲁格抱着顾畅青哭了将近十分钟,才逐渐平静下来,随对方慢慢坐在地上,却依然不肯松手,只是喃喃唤:“g……ke.”
顾畅青之前曾教过男孩一些简单的龙国语,猜到他是想叫“哥哥,”不由得一笑,纠正:“叫叔叔。”
男孩却瞪大一双浅褐色的眼瞳,固执地继续唤:“k……e……ke.”
“好吧。”顾畅青妥协,微微一笑,缓缓念:“g——e,ge,哥哥,哥——哥。”
“k——g,ge……”。
“吵什么?!给老子闭嘴!”一个极//端//组//织//成员巡逻到关//押顾畅青与法鲁格小房间外,猛然用木//仓托撞击向透花砖石窗棱,骂了两句,随后找个舒服的位置靠墙坐下,边吃着面饼与豆子,边拿出手机看着什么视频,还不时贪婪地吸着口水,连连发出猥琐笑声。
顾畅青本就因用身体遮挡、保护男孩而距离透花墙仅隔半米,此时因安静,与对方一墙之隔的他忽而皱眉阖眸,侧耳细听由对方手机里传来的声响。
这音乐……是那时信信和战天所拍的道连·格雷口红广告?
无数想遗忘却又因此记忆得愈来愈清晰的高战天的身影、笑容、话语,尤其是对方最后由斯尔查宫后跃坠楼时的一幕,连同那夜桂宁市的温热晚风都即时扑面袭来,甚至循环往复,一遍又一遍毫无停歇的迹象。
顾畅青墨眉因此皱得愈紧,眸阖得愈严,仰头祈求般地长长一叹:高战天,我算是服你了。
我以为只要躲到这个战//乱、纷争四起的蛮荒区域,就不会再有机会听到、不会再有机会看到,甚至不会再有机会记起有关于你的任何一切……
究竟是你,不肯放过我,或是我无法放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