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年在外游历的公子哥,在大波杀手被解决之后,倒是凭借平时的藏匿本事,成功地带着少女到达了至交好友的势力范围。
姜云笙醒来的时候屋里燃着甜腻的香,床顶的帐幔花形精致,床尾的雕花刻着四时节气,鸟语花香,看来是个温柔富贵的所在。只是身上有好多处都疼,动一动都疼,她动了动手指,感到来自另一个人的体温。
她微微侧头,看到枕着左手,右手握着她右手的楚汐,他睡着了,下巴冒出了胡茬,眼睛闭着,呼吸清浅。
她左手撑床板,尽量不触动到右肩胛那处最深的伤口,想自己坐起来,大概是床板的动静太大了,楚汐醒来,揉了揉眼睛,拿一个靠枕垫在她背后,扶她坐好:“你醒了。”
姜云笙想说话,但是嗓子哑了,完全没发出声音。
楚汐去倒了一杯温水来,让她就着自己的手一点一点喝了点水润润喉。
“这是哪儿?”
“这是我少时好友的地方,你且安心休息,你此次虽然没有伤及脏腑,但外伤颇重,又失血过多,我。”
“可这次完全不是杀手之流,我总觉得他们太过训练有素了,而且招式与之前跟我对招的那些杀手完全不是一个路数,怎么说呢?”
“是像行伍军士么?”
“对,没错,我一时没想起来怎么形容合适,就是你说的这样。”
楚汐沉吟片刻。“我知道了,这些你不用管,我自会去处理。只是,我想问,你在昏迷过去之前,是否有什么奇怪的,不适?”
姜云笙想了想:“我……”
楚汐等她能想起什么,结果她想了半天:“就觉得特别冷吧,应该是血流多了。”
见她想不起什么,他只能也暂且作罢。虽然为了替她疗伤并迅速到达锦州安全的地方,他没有仔细查看当时刺客的尸首,但最后那一刻她形如鬼魅的动作,和掐他时宛如不认识的眼神,他决计不会看错,这其中,定是有些古怪的。
他虽从小长于皇宫,身体孱弱甚至都不曾习武,但他从未不信这世间有怪力乱神之事,更何况母亲离开时那番话,以及国师自从见过他后一直视他不同,还时常旁敲侧击。他现在有些怀疑,当初由着一点点私心,把她带出那与世隔绝的山脉,是不是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