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没错。感觉是跟她人生中最好吃的东西并列的,可以有特别用处的东西。”镇定冷淡的模样,理性分析。
“心头血,成精的才有的东西,一般人类,是没有的。”
司尧露出了然神色:“是附身的那个,有的?”
乔煜指尖无意识地有序敲击床沿,像是自言自语:“一般那些后来的小妖,都已经修不出所谓血之精华——心头血,肉之精魄,灵之精魂,以及天灵之反骨。况且甘松香本身草木化灵,已属不易,非先天仙种,按理说,更是不可能有心头血这种存在。”
眼神空茫地抬脸看他:“而你,我百分百确定,是个人。”
“感谢你的鉴定,与肯定?”司尧顺着他说。
“要是我可以把你反过来倒啊倒啊倒,就能把那个草药精倒出来就好了。”乔煜按了按太阳穴,似乎真的很惋惜。
“如果真的有用,我倒是不介意每天倒立一分钟。哦对,她还说是什么,远古圣人心头血。”
“圣人心头血?她真这么说?”
得到司尧肯定的点头,乔煜定定地看了司尧许久,司尧觉得,他仿佛是透过自己,在看什么记忆深处留下浓墨重彩的故人,神色里满满的羁绊,挥之不去的哀伤,与平时他有些迷糊,有些欢脱的样子,再不似分毫。
“那是,你很重要的人么?”司尧握住了乔煜的手,他看上去有些脆弱。
乔煜掀起眼帘时,眼眶是红的,虽然努力眨眼,睁大眼睛,眼底的湿润还没能完全褪去:“是个,不守信用的家伙。”
司尧:“我跟那个人有关吧。如果你找的人要回来,我会死么?”垂着眼睫,他就这么大剌剌把从未说清楚的事情摆到了明面上。
这个人类的敏锐,或许比乔煜理解的,人类对疼痛的敏锐度,更高呢。
“我……”活了那么久,就算迟钝如乔煜,也知道这时候不论真心还是假意,都该斩钉截铁地保证自己绝不会伤害眼前朋友的性命,只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没能果断地保证出口。
如果是少昊,他会放弃司尧么?
“我会保护你的。”乔煜听到自己说,也不知道自己模棱两可的,是在对眼前的司尧说,还是对藏在心底的那一个。
所以这么许多年,乔煜除了庄子实他们家族,其实很少跟人产生很深的羁绊。因为他害怕,于他而言,人类的生命如蜉蝣,少昊都不曾陪他长久,如果对人类产生太多的感情,以后那些无处安放的感情,又要何去何从。
“我累了,想睡一会儿。”躺在床上的司尧因为失血,本来就偏冷白的皮肤,更加像玉瓷片一样,嘴唇也有些干涩。
乔煜倒了一点热水搁在床边的矮几上,搓了搓手,自己左右手十指交扣,用力地握了握:“你在这里休息两天,公司和剧组那边我都会帮你请好假的,生肌膏也在床头,记得涂,你要喝点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