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是说,他们在练兵?"
转而又喃喃自语,
"可何种兵竟要花费数十年去养?"
"除非是...远征兵!"
齐原有些惊恐,
"他们是疯了么?"
祁让合了奏折,放下了笔,
"就是疯了。"
自古打仗,多求兵贵神速,不仅仅是为了减少人员消耗,更多的是为了避免大后方的财政空虚。
粮草要钱,运输粮草更需要钱,拿齐国举例,在齐都,买一石粮草或许只需600文,运输到齐魏边境的花费却要其本身的整整六十倍。
战线拖的久了,军队疲惫,力量耗尽,经济枯竭,那便有再多的智谋,也无法善后的。
一如上一世的魏国。
远征军三个字,听着名字便知道,要钱、要钱、要钱。
而在上一世,齐国不仅仅砸钱养了大批的远征兵,还丧心病狂的,配了个补给军团。祁让觉得,他们隐忍几十年,在这乱世竟还能攒下那么多家当,也真的不容易。
齐原看着祁让淡漠的神色,心头一动,
"王上可是已有了办法?"
祁让看着他,似笑非笑,
"你莫非觉得我能凭空变出银子不成?"
他若是有办法,上一世何至于走到那般地步,此刻就算有了先知又如何,齐国随时可以挥兵北上,他拿什么抵抗?
他此刻如此平静,不过是早就经历过了最坏的结局,不,这一世或许还会更糟,因为他早没了那身热血与干劲。他只觉得压抑,重担压在肩上,一日不得放空的来自灵魂深处的压抑。
齐原开始在殿中踱来踱去,祁让看的心烦,
"相国若是无事,便退下吧,别在这晃得寡人头晕。"
齐原脚步一停,忽的看向祁让,
"王上有没有想过,齐王既然已经准备了这么久,此时正是魏国国内空虚的时候,且祁将军和楚将军都不在燕阳,他们为何不趁现在出兵魏都?"
祁让不以为意,"自然是还未到时机"
齐原盯着祁让, "他们还要等什么时机,他们为什么要等一个时机?"
祁让抬头看他,
齐原又继续道,
"他们在等一个时机,是因为他们还不确定。先王虽四处征伐,却极善用兵,除在国内征兵征粮外,更多的是实行耕战策和从敌国获得粮秣补给。财政上的博弈并不如排队列阵般一目了然,更多的是试探与赌博。魏国现在虽然耗不起远征军,但是齐国也未必就耗得起。所以齐王,他是在等一个一击必中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