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乖乖俯身趴上沈晏文宽阔的背,双手自然而然地搂住了对方的脖子。沈晏文托起他的大腿根,四平八稳地将人背在背后,顺着来时的路往回走。
这一刻的沈晏文,仿佛脱掉了沈氏集团唯一继承人的外壳,脱掉了冷血商人的名头,只是个简简单单的人。
不知因何而执着于他的男人。
谭少琛的眼眶又润起来,他埋头在对方颈窝里,低声问:“你到底喜欢我哪点……”
“哪点都喜欢,”男人微微气喘,“不需要特地找哪一点出来当理由。”
“我还能找家教么。”
“我会安排人给你找个更好的,信得过的。”
“我能一直赖在你这里混吃混喝么。”
他明明知道沈晏文会如何回答,可他还是想问。
沈晏文说:“只要你想。……你想什么都不做,那就什么都不做;你想念书想工作,那就念书工作。”
青年搂得更紧了:“那你也太好了。”
“我只对你好。”
下山的路不知为何,格外地长。谭少琛伏在男人背后,仔细感受着对方身上的温度,感受他的呼吸,感受他的心跳。
或许一直都是他太畏首畏尾,没弄明白喜欢这种事本就如沈晏文所说,不需要缘由。无论他是在贪恋这份好,还是被对方的温柔攻势俘虏,他都已经喜欢上了。
在他每次难受的时刻,都有这个人在身边。
谭少琛想,没有比这更幸运的事。
——
沈晏姝被彻底赶出了沈晏文的家,她曾经住过的房间,还有谭少琛曾住过的客房,男人都找人过来重新装修。不仅家具全体换新,就连地板和墙纸都被掀了重新弄,仿佛沈晏文不愿意让这些破事在自己的住处留下一丝丝痕迹。
所以理所当然的,失去客房的谭少琛又睡到了沈晏文的床上。
男人大约在照顾他痛失爱犬的心情,接连着一周都没在家里过夜——据说是回去沈父那边交代沈晏姝的问题去了,可谭少琛总觉得他是偷偷去睡办公室。
其中的原因,不言而喻。
一周后的晚上,沈晏文领了两个新的家教老师回来。一个是男的,三十几岁,戴眼镜,一身的书卷气;另个是女的,微胖,看起来很和蔼。
“我是京原三中的老师,主要教文科。”男老师规规矩矩的自我介绍道,“以后每周一三五的晚上会过来给沈太太补习。”
“我是教理科的,每周二四六过来。”
这可跟之前陈爱那种类型相差甚远。谭少琛对家教老师的年纪和相貌没有任何要求,只是他怎么看怎么觉得……沈晏文这做法里好像有什么小心思。
他看向坐在沙发上研究项目计划书的沈晏文,又点头跟新老师们问了好。沈晏文没有让他现在就开始学习的打算,只是带两位过来先认认脸;打完招呼后他们便要离开,谭少琛乖巧地将人送到了门口,看着他们乘上沈晏文的车,由司机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