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正轩也奇怪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唐突,主动cue饭局这种事真不是他的风格,但话已出口,人家也应承了,那就脸皮厚到底吧。
钟瑜放下电话后看着眼前的这些材料,很难理解一个毕业就结婚、生子的年轻女子,是如何做到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围绕灶台转的,可以说是完美诠释了“以家庭为核心”,完全没有个人生活,一切都围绕着孩子和家庭。在钟瑜的认知里,女性都是工作生活两手抓的,妈妈也好、姐姐也好、甚至是后来进到家里的田阿姨,无一不是兼顾两者,像夏云这样不仅要照顾家里的日常生活,还要为生儿子折腾自己,甚至不惜冒着生命危险流产三次——无论是出于自愿还是被迫,受到的精神和□□压力想必都是巨大的。她把这一切都压在心里,没对任何人说起,这样的女人,真的会出轨、真的会自杀吗?
方文涛那边对顾滨的人际关系、工作环境、经济情况也做了排查,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同事反应他工作积极努力,人际关系也不错,也没听说夫妻不和之类的传闻。只是顾家人在说到“生儿子”的事情时承认确实比较希望他能有个儿子,因为兄弟几个都有儿子,同时家族也很看重这个,但又强调并没有因此逼迫过他们,只是时不时的过问一下。
在队里,他们反复看了当天的监控视频,买饮料的超市在小区外面,从顾滨出家门、出小区、到超市、再到站在超市门前打电话、直到回家,差不多有四十分钟。对于这个问题,顾滨的解释是突然想起有几个工作上的事要交待一下,还给夏云打了电话让她们先吃。
“夏云是个百分百的家族主妇,200多平的房子整洁异常,没有请人打扫过,孩子老公的吃喝拉撒全是她一个人负责。我看了她的个人物品,有几个名牌包,但是都非常新,连五金配件都没有磨损,说明很少用,最常穿的是一双平底鞋,黑色。抽屉里的口红是一年前买的,只用了一点点,连那个尖尖都没磨平。”钟瑜汇报道。
“你观察的好仔细啊,那口红什么色号的?”方文涛双手托腮,嗲嗲的问道。
“迪奥烈焰蓝金,经典999号,嗯,这颜色不适合她,太艳了,用的这么少,估计她也这么觉得。”钟瑜说道。
“就要这样,什么都要懂些,说不定哪里就派上用场了,”刘桐笑道,“你们知道吗,现在检察院那些抓腐败的都开始学习鉴定手串、字画了,咱们也要与时俱进,听到没?”
方文涛“啪”地立正敬了个礼,响亮地喊了声“是!”
“最重要的是,夏云两年三次流产,这对身体的伤害是极大的,这样一个可能忙到连睡觉时间都不够、身体始终处于虚弱状态的女人你说她有外遇,打死我我都不信。”钟瑜道。
“如果是自杀,多半也是因为生儿子。这家是有皇位要继承吗?姓顾的父母说只是偶尔问问,这话我是不信的。”刘桐说着掐灭了手里的烟,桌上的烟灰缸里积了一堆烟蒂。
“搁谁谁都不会信的,你是没看到啊,我只是简单的提了一下,他爸妈马上就说‘儿子是一定要生的,夏云还年轻,慢慢生呗’,你们听听,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说这种话,我也是服了。”方文涛叹道。
“不过没道理拉着女儿一起死啊,从我调查的东西看来她非常爱孩子,吃穿用度无一不是最好的,学习上也是亲力亲为,甚至在一周前刚刚报了舞蹈班,一次交了五万块钱,你觉得这像是准备一起死的意思吗?难道顾滨对孩子不好?”钟瑜一想到顾妍希只有4岁,一朵小花还没来得及绽放就凋零了,心里真是非常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