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是雨滴孤独的奏鸣曲,而林渔是这场音乐盛宴唯一的,也是最忠实的听众。

林渔脑子很好,计数从来不会出错。当他数着雨点砸落的声音,数到第一万八千滴的时候,林渔弯着酸痛僵直的腰,打开了茶几左边的抽屉。

虽然右边装着避孕套,但林渔现在并不想打开。

第三万五千滴,林渔伸出冰凉的手,拿出抽屉里的东西。

第三万七千滴,大门响。林渔浑身一颤,然后将东西重新塞了回去,关上了抽屉。

这个场景似曾相识,好像林渔生日那天。那天林渔也是这样坐在沙发上,打开抽屉又关上,林渔从外面进来,笑着同他说生日快乐,和他一起吃了一个蛋糕。

但一年只能过一次生日,林渔今年已经享受过了这稀有的权利。

“你去哪了?”林渔站起身,声音很平。因为坐的太久的缘故,他瘦弱的身子在站起来那一瞬很明显地晃了一下,细白的腿撞在木制茶几的尖角上,发出很轻的一声。

“出去买晚饭。”林渊将白色的塑料袋放在餐桌上,又解开,拿出两盒打包好的粥。

“你可以叫我起来烧,买外面的很贵。”林渔微微皱眉,有些不太高兴。但他到底高烧了一天,身子虚得厉害,说起话来有气无力的,半分威慑力也没有。

林渊整理好一切,才慢悠悠地将目光挪到林渔身上。夏日宽松的睡衣套在林渔身上,总衬得他很小,像是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瓷白的皮肤因为生病的缘故,变成了苍白,嘴唇倒是有了点血色,但也不多。要说脸上唯一明显的颜色,大概也只有乌黑的眼珠,和泛青的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