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再如何不愿,林渔在这方面也是个很冷静的人。只是稍微纵容自己逃避了一会儿,林渔就掀开被子下了床。腿间的花穴依旧很痛,但不是那种火辣辣的了。清凉湿润的药膏抚慰的糟糕的伤处,让疼痛控制在了林渔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身上清清爽爽,空气中隐约弥漫着淡淡的药香。林渔余光里扫见床头柜上那管药,铝制的管身被捏的微微下陷,显出一个不怎么好看的弧度。他又忽然有了一些实感,觉得自己腿再如何没力虚软,也终于站在了地上,而不是一踩就散的云端。
林渊给他上药了,林渔终于能够肯定。
虽然那句话没有任何存在的证据,但林渔也已经足够高兴。不管那是不是林渔在病痛高烧上臆想出来的,林渔都决定将那句话当作真实。
推门出房,林渊果然不在家。
空旷的房里只有茶几上有一盏亮着的灯,柔缓的暖光将黑暗的空间照亮了许多,那是林渊喜欢的。
林渔其实更喜欢冷白的光,因为对着暖光的时候,林渔总会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但林渔的喜好其实是个微不足道的东西,几乎在所有时候,只要林渊喜欢,那林渔也就喜欢。
夕阳总是很快就消失的东西,梅雨季的夕阳更是这样。嘈杂的声音渐渐淡去,淅淅沥沥的雨声又开始重新响起。
家里的窗户被雨滴击打,不情愿地发出沉闷地响声。这样细小的声音常被人忽略,甚至让人厌恶。而林渔坐在沙发上,手死死地攥住睡裤的布料。手心里渗出的汗,或许比那夏夜的雨还要凉上几分。
这时候雨滴和林渔倒又有些同病相连的味道了。
大抵世界万物,孤独总是相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