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痒。”伍湖看他一眼,“走吧。”
他腰板挺直,脚步连贯,但依然像灵魂和皮囊无法协调,明明肉体虚弱,走得很慢,又透着一股强硬,不需要依赖任何人、任何东西。
伍湖在洗脸池前洗去脸和脖子上的血迹,叠加的手指勒痕更加刺眼,庞列下意识地问:“没事吧?”
“你指被打还是被干?”伍湖脱下衬衫扔到一边,坐在浴缸边缘,“没死没残,没事。只不过曾宇禅床技欠佳,操得我一点儿都不爽,还疼得要死。”
热水的蒸汽在他身后慢慢上升,使他看起来那么不真实。他完全暴露的阴茎,顺服地垂在胯间,似乎像以前一样在等待手掌的爱抚,但他的眼睛是冷的,嘴唇也没有发出邀请,而是说着刺耳难听的话,折磨人的神经。
“为什么要把自己弄成男妓一样?”
“反正不配合也会被干,配合了我至少可以舒服点。”伍湖抬腿跨进浴缸,“当然了,我没料到他会阳痿而且恼羞成怒动手揍我。”
“……你真的跟以前完全不同了。”
“是吗?详细说说。”
曾宇翩痛苦的面孔从眼前掠过,庞列摇摇头:“你不知道也好,我不想你重温。”
“重温什么?”伍湖撩起水洗了把脸,枕靠在浴缸边缘,“我失忆了,也不过就是听一个跟我无关的故事。”
“以你现在的性格,可能会鄙视以前的你,我不希望……”
“以前的我受到的折磨没累加在现在的我身上,我没资格评判他。”伍湖嘴角带笑,“曾宇禅说我认识你七年,那他至少监禁了我七年,再发挥一下想象力,我至少被你们两个轮番强奸了七年,对吧。”
庞列深吸一口气:“不要提那个词,好吗?”
“强奸?”伍湖大笑一声,“在强奸犯面前为什么不能提强奸?”
“曾先生,你和我是相爱的,再过不久你就会重新记得。”庞列握紧拳头,“我之前只是太高兴你能醒过来,又因为你忘了我而气昏了头,才一时冲动惩……”
伍湖转头看向他:“怎么不继续说下去了,惩什么?惩罚?惩戒?惩治?”
“宇翩!”
伍湖用鼻子笑了笑,重新向上枕着浴缸:“想让我恢复记忆就努努力,告诉我以前什么样。”
他的言行像极了一把刀,把庞列剖开、陈列,逼他看着血淋淋的自己。庞列看着他的侧脸,紧了紧牙齿:“我七年前开始担任你们的私人医生,当时你已经自残成瘾,并且抗拒服用抗抑郁药物。”庞列的眉心随着说出口的每个字渐渐收紧,“我承认,你我的关系让你面对曾总时更痛苦,可至少减轻了你自杀和自残的念头,只要他离开你就会重新高兴起来,也更愿意吃药抑制病情,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