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不过，你今天必须回答我一个问题。”顾一唯见李夕落要走，伸手抓着李夕落的胳膊。李夕落扬手甩开，“你到底想干嘛？让你打回来行不行？”

“我说了，问你一个问题。我保证，我不会告诉其他人。”

“行，问吧。”李夕落点头，眼神却不怎么好说话，他摸出根烟点上。

顾一唯顿了会儿，艰难开口：“就是，你们同性恋，到底是把对方代替成女生，还是只是需要那些事来满足自己。”

李夕落抬头，青蓝色烟雾缭绕在两人之间，此刻，说出这样的话的人眼里竟满是迷茫和痛楚。

李夕落没想到他会问这种问题，顿了好一会儿才张口：“我不知道你的恶意来自哪里，如果是来自和大多数人一样的偏见和恐惧，那我想我没必要解释。如果不是，”李夕落掐了烟，长吁一口气，“那我告诉你，不是的。和喜欢女生不一样的，我们都明明白白知道喜欢的人是和自己一样的同性，为什么还要和喜欢女孩的感觉比较呢？我没有喜欢过女孩子，也没有喜欢过其他人，他是第一个。我不知道别人怎么想的，我也不知道你们说的所谓同性恋到底喜欢的是什么，我只知道，就是那么一个人，很喜欢，无关性别，无关对错。”

“你们不怕吗？”他又问。

“怕。”

“那为什么还在一起？”

李夕落叹了口气，“不知道。现在不在一起最好，整天担惊受怕。但是，要不在一起，我怕我会后悔。”

顾一唯没想到李夕落会跟他说这么多，顿了顿，点点头，让了路。

李夕落从他旁边经过时，不经意间看到顾一唯衣领边埋的暧昧的暗红色淤痕。

顾一唯显然也发现李夕落的目光了，他往后退了一步，警惕的看着李夕落。

李夕落怔了下，没多言，抬脚走了。

李夕落回到教室才惊觉怎么会跟一个算是对头的人说那么多话，想到刚才顾一唯的神情，心下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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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宿舍的时候李夕落值日还没回来，李清和接到了赵警官的电话，赵自成简单说了下李永富的案情进展，安慰李清和暂时放下心来，好好学习。李清和轻声答应着。赵自称凭多年的职业感觉确定李清和有话要说，但是那孩子又缄口不言，他也不好强逼。直到快挂电话的时候，他听到了那边儿那个报警时冷静镇定的孩子说了句让人心惊的话……

李夕落回来时，李清和正在捯饬他那瓶香水。见他回来了，晃了晃手里的瓶子，“这什么啊？酒？”说完还闻了闻，“不像啊。”

李夕落看的心都化了，“小傻子，这哪儿是酒，是香水啊。”

李清和眼冒精光。

李夕落了然，“喷吧，随便喷。”

李夕落还没说这边儿李清和就开始咳了，“这……咳咳，怎么这么呛！”

喷出来的那一刹，胡椒，茴香，豆蔻的烈气扑面而来，浓郁，强势，还透着点儿烟熏味儿，痞气，张扬，散着不羁的格调。

李清和咳得直抹眼泪儿。

李夕落捏了捏李清和的脸，“宝贝儿，你喷太多了。”

“之前你用的一直是这个吗？”李清和晃晃手里暗红色的液体。

“嗯，脏话。”李夕落说，脑袋埋进李清和的脖子里闻了闻，闷笑出声，“而且宝贝儿，忘记告诉你这香前调太烈了，喷一点儿就行。”

“哦。”李清和把那香水放了回去。

他俩在写题的时候李清和就一直嗅来嗅去，“我怎么闻不到啦？你闻闻。”

李夕落头也没抬，“能，是你一直在闻，没有嗅觉差别了。”

闻言李清和下床打开窗户猛吸一口外面的气息，然后关好窗户，重新坐到李夕落对面。抬起胳膊轻轻嗅，然后笑的傻里傻气，“对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