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桓偏了偏脸,没有答话。
“问你呢?”褚玉坐起来,“这么了?肚子还疼?”
褚桓梗着脑袋望着窗子:“我不要。”
“这都快月底了,别跟我犟。”褚玉掏手机准备转账,一摸才想起来手机落家里了,大概是和宋晋琛掰扯的时候急着出门忘了拿,吩咐司机:“谢叔,待会儿送我回去一趟。”看导航快到学校了,便拍了拍褚桓的背,说:“你先上课去,晚点给你转。”
褚桓没有动,直愣愣地望着某处,嘴巴动了动,声音平静中带着微颤。
“哥,”他说,“你给我的钱,就是这么来的吗?”
褚玉没有反应过来,微微抽动了一下脸,他才明白过来。他不敢置信地眨巴了好几下眼,他眼睛大,黑白分明,聚精会神时能盯得人发毛,宋晋琛说他该去当警察,专审耍流氓的。可是,现在这双眼睛里头凌厉全无,只有脆弱的,一戳就破的一层雾,来自那同他相似的手足兄弟,比任何人更轻易,轻飘飘地就可以中伤他。
“你说什么?”褚玉愣愣地问。
褚桓耻于复述,他的聪明脑瓜让他已经在和宋晋琛的对话中证实过了猜想。
褚玉生了一副超脱父母基因的好皮囊,他的好看毋庸置疑。在褚桓还小的时候,奶奶尚在,曾听奶奶抱怨,要是老大真是个姑娘该多好,无论是八岁还是十八岁都是有大把人想买回去的,这么养在家里比地皮还值钱,做男孩儿有什么用,只能费粮费钱,白长一张好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