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嘛好嘛,你们人大,你们说的算嘛!”
丫鬟又在叹气,玲珑却莞尔而笑。“喜儿真乖。”她扭头朝里头喊了一声,“小渔,把我做的糖糕端一盘出来,给咱小娘子甜甜嘴。”
“哎,来了——”
一名七八岁左右的瘦小女孩掀开帘子走了出来,她梳着双丫髻,面色枯黄,就像一颗没来及长大就干枯的野草。
但她的眼睛却十分明亮,点在那张枯黄的面孔上,像是两盏小小的灯笼。
“掌柜的,小娘,甜糕来了。”
距离许斌离开,已经有一段时日了。这些日子,玲珑分/身乏力,外送也不得不停下来。沈若连同陈天材二人,日日下学了便来店中闹腾,烦的玲珑耳朵都多生了一层老茧。
有一日,她去市集闲逛,碰到一个醉醺醺的男人扯着自家闺女的头发,正跟牙人讲价。玲珑听了一会儿,原来这小娘子的爹,那个酒鬼,欠下了一屁股的赌债,便准备卖了女儿抵债。
“要的不多,余些钱让某买口酒吃便成。”
玲珑于是掏出荷包,买下了这倒霉的女孩——可不是倒霉,遇上这样一个爹,也就比玲珑好一点了。
玲珑把她带回铺子,告诉她,只要赚回她的卖身钱,便放她自由。小渔哭着应下,擦干泪,做事情又细心又麻利,就是勤快得令人心疼。
玲珑从回忆中转出来,对着新来的伙计笑道:“小渔,你不必如此拘谨。要是不嫌弃,只管唤我一声许阿姊。”
小渔腼腆地理了理鬓发,“许阿姊。”
一边的陈喜儿吃了一块被捏成圆鼓鼓梅花形状的雪白糖糕,笑得两眼弯弯,“好吃。”
外头突如其来的大雨,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玲珑给喜儿包上糖糕,亲自看着奴仆俩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