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妇人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没气晕过去。红衫妇人恶狠狠地瞪了玲珑一眼,“你这么得罪我们,便不怕你这破铺子从此无人问津么?”
她家是开茶坊的,认识好些人,要给这没眼色的小娘子吃吃苦头,也不是做不到。
玲珑浮夸地颤抖了一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怕得不得了呢。你要是有本事,尽管来。我许玲珑丑话先放在前头,当初我能让梅林巷活过来,往后自然也能叫它变回去。你们动手前,可要想好了啊!你说是不是,秦家嫂嫂?”
秦娘子一个哆嗦,从前枯坐一日也等不到一位客人的回忆翻滚上来。大夏日的,她硬是出了一身冷汗,手忙脚乱地去拉几个处在爆炸边缘的妇人们,“好了,好了,与她一个小娘子计较什么?我们先回去,不管了!”
“哼,当谁怕了!”那妇人还在嘴硬,“往后你没人依仗,有的苦吃呢!”
“嗐,走了走了,回去喝茶……”
一群人斗鸡一样来,落汤鸡一般走。玲珑望着她们的背影,自己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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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若没了踪影,几个妇人也不再吱声,许斌的日子更加难过起来。
一日复一日的操劳,风吹日晒,人疲倦,心冰凉。
他凝望着文华山上的幽静学堂,经常眼一酸,就要掉下泪来。很偶尔,他也会想到,阿姊从前也是这样艰难地支棱着的吗?
对着玲珑,他的笑容也渐渐勉强。
终于有一日,玲珑叫住了正要出门的许斌,“留下,我们谈谈。”
许斌脚步一顿,垂头丧气地走到玲珑面前,轻轻叫了一声,“掌柜的。”
玲珑望了眼铺子外,正是最热的时候,外头跟被煮过一般,光溜溜的一个人也没有。
她坐到长凳上,示意许斌坐在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