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路的人示意到了:“进去后请保持安静。”
傅闻声点头。
他推开门,玻璃这一侧的四个人闻声回头看他,而后又同步转回头去,继续看玻璃的另一侧。傅闻声带上门,缓步走过去。
玻璃另一侧横躺着一个男人。一个老男人,消瘦,关节和四肢干瘪。
脸和露在外面的皮肤像树皮,凹出一道道深重的沟壑,随处可见老人斑。
他的肩膀,手臂,手腕,脚踝,都被固定在窄床上,手臂上扎着吊针。看守的人站在一侧。
傅闻声站定的那一刻,原本闭目的老人睁开眼,往玻璃这一侧看来。但他注定什么也看不到,于是又把眼睛合上了。
执行的指令是通过电话来的。
电话来了,站在傅闻声身侧的男人按下按钮,装了药物的针管依次推进,指示心跳频率的仪器指数越发缓慢。
最后,老人胸口的起伏消失。
法医上前检查,确认死亡状态,拍照记录。
白纸黑字诚实地记下现场:2071年8月19日16时23分38秒,罪犯苏名执行注射死刑,心跳停止,确认死亡。
乾和之出院了,身体恢复良好。傅闻声和身边人没再遇到莫名其妙的车祸或者意外,过了小半年,才撤掉身边大半的保镖。
他回到学校上课,生活逐渐回到正轨。
他甚至捡了一条小狗,就在自家车库围墙边捡的,看起来只有一两个月大,长了一身棕黑色的毛,尾巴短短,见到人一直笨拙地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