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我朋友就把他的东西都托付给了我,自己走了。”
“他去了哪里?”
“哪里都去呗。他从山里来,回到山里去,理所应当的。他本来就是山的儿子。”老爹说,“他的足迹遍布山川大海,他见识的东西可比我多多啦。南洋的水果,草原的牛羊,湖泊沼泽,山巅峰谷,他都去过。”
“后来,他四十五岁的时候,在东海的一片海滩上步行。海潮声卷过来一阵又一阵,翻着花的海水冲上脚背,据他说,这潮声就像钟声一般,把他密密地裹起来,心里静的什么也没有了。那一刻,他大彻大悟。”
老爹又闷了一大口酒:
“天狗吞了月亮,永远不再回来!”
“而我们三个人,再也聚不齐。”
“就这样?”
“就这样。”
“后来呢?”
“没有后来了。”
季丛好像不太能明白:“他们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噢,那得要他们自己告诉你,我可不是当事人。”老爹嘿嘿笑了。
“那他们……现在呢?”
“就这样活着,好好的活着,按各自的活法活着呗。”老爹说,“怎么活,不是活呢?”
“怎么活,不是活?”季丛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