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先生回过身,迫不及待地将他拥在怀中道:“我受不了了。我想公开了。”

推门本只见一弯冷月孤悬天际,猝不及防地便落入一个霸道温暖的怀抱,这骤冷骤热间的起伏,也令张先生的一颗心小小荡漾。

想公开了!何止龚先生这样想。这也是这一夜一直环绕他张先生脑中的念头。

这个念头在一踏入这个局时便生了。生的那么突然,那么迫切。就好像此刻这个迫不及待的怀抱:

想急切的确认怀中人还是属于自己的人;想急切的把心上人官宣之为手中人。再不撕扯,再不分裂,再不放开。

为什么突然生出这种感觉?竟一时说不清楚。

许是看到几对圈内亲密携手同来的夫妇?光鲜体面得互相挽着,周到的和别人寒暄着,手却可以一直握着。而不必像他这样,在和别人说笑时,会逡巡他在哪里?会顾及他会不会介意?

又许是看到更多形单影只的人,在结束上一场寒暄还没找到下一场客套,落入一个格格不入的空档里时,一个人装作随意的喝酒其实只为掩饰那一刻的寂寞空庭冷。

愈热闹,愈冷清。

愈喧嚣,愈寂寞。

这是张先生突然生出的感觉。和三年前的他身处这样局时的坦然怡然迥然不同。也许是因为遭遇过那场差点令他烟消云散的人生滑铁卢吧。一瞬间便读懂了什么叫富在深山有远亲,什么叫穷在闹市无人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