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褚清清一直怀着忐忑不定的心情,想着赵子恒会如何看待她,想着赵子恒若是不肯相助,或许自己得放下面子向他示弱,但如果他肯救她父亲出来,就算要她在他面前跪下也无妨,褚清清一直在心中设想过最糟糕的结果,心越来越沉重,直到轿子停在府邸前,却见一对中年男女自赵子恒的府邸出来,褚清清连忙坐回轿中,放下轿帘,耳边却听见那对中年男女在讨论着赵子恒的好,又感谢赵子恒为他们的女儿平反云云,听此言论,褚清清脸色一白,终于明白是她父亲之所以入狱都是赵子恒害的。

他竟敢过河拆桥!褚清清心中对赵子恒痛骂不止,却又毫无办法,一时之间愤恨难平,只好让轿夫起轿照原路返回。

褚清清坐在轿子内,心乱如麻,她早该想到的,赵子恒本非善类,他又怎会感谢他父亲的提携之恩。

如今她该怎么办?褚清清扶着额头百般思考方法,突然脑子闪过一事,这让她眼前一亮,而后眸中寒光乍现。

次日,靖阳王府。

傅子彦看着站在他面前的褚清清,神情淡漠,他并不愿意见褚清清,怕嫣嫣多想,但听说她有重要之事要告诉他,心中略觉好奇,与嫣嫣商量过后,便叫人请她到客厅了。

嫣嫣倒是信任他,竟让他和褚清清独处。

褚清清身着素色长裙,不施粉黛,一张娇艳的脸十分苍白憔悴。

傅子彦是知晓褚府的变故的,却有些不解她为何突然找上自己,还说有重要的事情告知他,但他并不急于知晓,所以只是悠然自得的饮着茶,待她主动。

对于这个她曾经迷恋过的男人,褚清清她此刻无法做到心如止水,每每见到他,她依旧止不住心间涌动起各种情绪,有悔恨,有幽愤,也有不知名的一些情愫,但她来的目的是要请求他救她的父亲,念及此,她收敛了往日的清冷之姿,稍微放低了姿态,启唇道:“王爷,想来您对我父亲的事有些耳闻吧?”

傅子彦语气不冷不热,“是有些耳闻。你父亲似乎遭到了弹劾,然具体何事,我并不知晓。”

褚清清见他神色不以为然,不禁替自己父亲解释道:“我父亲他绝无欺上之意,他不过是顾念亲情,一时犯了糊涂……”忽又觉自己解释得多余,他怎会在乎她父亲是如何一个人,她真是糊涂了,于是止了话,有些不安与懊悔地看向傅子彦。

正如褚清清所料,傅子彦只是无动于衷地看着她,甚至嘴角勾起一抹轻微嘲讽,“不知赵夫人说这些是希望我能够为你做些什么?”

一句赵夫人中透出的刻意疏离令褚清清脸红了个彻底,心中又羞又惭,决定不再拐弯抹角,眸一抬,冷声道:“此次前来是想请你帮助。 ”

傅子彦微微一笑道,一双狭长的凤眸微扬,“我为什么要帮你?”

褚清清道:“我身上有楚王殿下想要的东西,可否请你帮我,让我与楚王殿下见一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