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朝气十足的少年少女勾肩搭背的挤在一起,冲着镜头傻笑,背后是巨大的土味横幅,写着“高一三班必胜”。

穿着啦啦队服的少女靠在他胸前,娇俏可人的摆着剪刀手。

浓烈的思念和悲伤如火山喷发,差点将他打垮,他险些控制不住,眼眶一阵发涩。

他用拇指慢慢的摩挲着冰冷的手机屏幕,想象着那是旧时恋人的眉眼。

好想时光倒流,好想一眨眼就飞回国内去,和他们一起备战高考。

可是,他回不去啊。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支撑着活下去。

后来是壁虎偷摸进来,撬锁开门,把他背了出去,他饿了两天,伤口发炎,高烧不退,神通广大的壁虎给他找了个小诊所,才把他的一条小命给救回来。

这些记忆实在是再糟糕不过的体验,他看了一眼壁虎,不是不懂壁虎的言下之意。

“我不喜欢骗小姑娘。”他淡淡地说:“那不是男人该做的事。”

“你们中国有句古话叫,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壁虎给他扎好绷带,翻了翻眼睛:“我以为你被打了这么次,早就明白了。”

他依旧沉默不语。

壁虎拍了拍他的肩,有些无可奈何:“想想看你妈,她是拿着法律武器去讨说法,结果呢?”

结果?

他难以克制的哆嗦了一下,觉得浑身上下的新伤旧伤一起开始痛了。

壁虎摁住他发抖的肩膀,低声道:“ANNA祖上是开赌场的,不可能清清白白,兄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自己好好想想。”

壁虎给他丢下一包烟,走了,他蹲在垃圾桶上一根接着一根的将那包烟抽完,又翻出手机,反复的看着那些陈旧的照片。

手机很快就没电了,他沉默的将手机塞回兜里,跳下垃圾桶。

当他把道德底线往下放了放之后,整个复仇行动变得格外的顺畅。

他从ANNA女儿那里打开了缺口,借用壁虎的势力整合了有关信息,将ANNA名下赌场进行走私的证据全部交给了警局。

与ANNA有关的人,包括他血缘上的那位老爸,统统遭了秧,而他自己作为污点证人,又因为举报及时,轻松的摘了出去。

警察来拷人的时候,他坐在不远处的砖墙上眺望着这一切,他看见ANNA的女儿跌坐在门口,哭的形象全无,她作为唯一的未成年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家人被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