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弗劳伦已经想歪到不知哪里去了,阿托斯却全然不顾。他瞬间就扯开了弗劳伦的长袍,令对方袒露出贴身的衣物——那是一身印度棉布裁成的白色无袖衫,刚好令神甫的右臂露了出来。

“神甫,你看看你自己……”

阿托斯声音冷酷,却又像是个刚刚惩罚了罪人的天神一般,得意洋洋。

告解室外,似乎传来一声叹息。然而告解室内,一个得意,一个惊骇,两个人都没能听见这声叹息。

弗劳伦的右臂上,在靠近肩头的位置,有个非常不引人注意的淡黄色烙印——一朵百合花。

这是犯过偷窃罪的人受刑留下的印记。

弗劳伦是个神甫,但他也一样是个小偷——这是深深烙印在他身体上的记号,一辈子都洗不掉的。

虔诚的弗劳伦一下子被击倒了。他的脸色像死人一样苍白,呆坐在告解室的地面上,扭过头,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右臂,眼神一点一点地变得木然。

“我果然……是个罪人!”

弗劳伦呆坐了良久,忽然慢慢爬起来,来到告解室的圣像跟前,双手互握,低着头,诚心诚意地告解。

“万能的天主,您已经让我窥见了自己的污秽,我所犯下的罪行,在我的身体上留下了痕迹。我会用余生来赎罪……”

阿托斯却还没完,他哪儿容弗劳伦就这样忏悔了事。

他一伸手,就攥住了神甫的后领,阿托斯愤怒地大声说:“快说,你究竟是什么人,你和你妹妹安娜,究竟做过什么好事?”

“我们曾彼此相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