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因为有个男人的声音出现在女宾更衣室而感到惊恐,而是——

她刷地一声拉开了悬挂在更衣间上的帘幕,希礼那张英俊而苍白的面孔顿时出现在她眼前。

他无力地斜倚在墙壁上,像是一个即将溺水的人。

“希礼,你是替太太们来传话,来看我有没有回心转意的吗?”

罗兰压抑住内心的激动,尽量将说话声弄成毫无波澜毫无起伏的直线。上一次他和她的谈话因为媚兰和瑞德的出现无疾而终——他和她始终没讨论出过一个结果。

“我就是想来看看你。”

他说出来的话就像是在呜咽。

阳光从他头顶上方照耀下来,在他的灰色短发上勾勒出一条明亮的轮廓线。在这条优美的轮廓线之下,他大约有一半的头发已经白了。

罗兰望着他额头上出现的新皱纹,可以想见近来希礼的日子不好过。

“自从上次之后,太太们没有再为难你吧?”

希礼的嘴角向上扬了扬,眼神转开,就像是在说:思嘉,原来你想的是这个。

“当然没有。”他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