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她的性格太过刚硬直白,她自己能够挣扎着离开战争留下的泥潭,可并不是所有人都和她一样。

“普利西,扶他进店坐下来歇一会儿。”

黑人小女孩把扶着来人的拐杖,把他引进了餐厅。

这餐厅久已没用过,但是勤快的南妮嬷嬷日常打扫擦拭,餐厅里的胡桃木餐桌餐椅一尘不染,看起来依旧很新。

“你先坐下来……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冒犯。”

罗兰把自己的手帕塞到了年轻人的手里,“我和你一样,我妈妈在战争的最后阶段过世了,我爸爸至今神智都不太清醒,我有很多朋友去参军,阵亡、被俘、受伤、残疾……每一分痛苦我都见证过,我能体会……”

年轻人的哭声渐渐小了。

有人能够体会自己的痛苦,这痛苦似乎就被分担了。

罗兰很诚恳地自我反省:“是我的不对,我应该自我反省——我应该意识到,美味的食物有慰藉人心的力量,它能减轻创痛,帮助我们把碎裂成一块块的自己再一块块地重新拾起来。”

“小伙子,为了补偿你,我请你吃晚饭可好?”

今晚的饭菜她刚好做多了,能再供应两个人的晚饭。

年轻人已经用她的手帕把泪水擦尽,露出笑脸,使劲点头。

于是,罗兰捧出了克里奥尔面拖蓝蟹炖小海鲜和红豆饭,另外还有些细细小小的软壳蟹她直接用油炸酥了,这时候也一起送了上来。

餐厅门却还开着。

有人探头进来,感慨一声:“真的营业了呀!”

罗兰叹了一口气,心想看来真的是拦不住。

于是她大声说:“今天试营业,还有一个免费试菜的名额,有兴趣就请进来,并且把门关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