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1至1865年之间发生的这场战争,名义上是为了州权和蓄奴制——真实原因究竟为何,是郝思嘉那可爱的小脑瓜没办法理解的。

她只知道这场战争里死了很多人,更多的人因此破产、受苦。

另一些人却从相当卑微的地位爬了上来,就像那个被塔拉辞退的监工——他以前只会被嬷嬷称为“白人穷鬼”,现在却能摇头摆尾地跟在琼斯伯勒的北方佬身后,随时可以搬弄是非,为自己谋利。

可是在罗兰看来,这场战争对于南方社会来说是颠覆性的,旧的庄园经济因为黑奴被解放而迅速崩溃,新的生产模式很快会诞生。

新的上层阶级也正在形成。像白瑞德这样的人,凭借投机生意赚来了成千上万的美金,可以轻而易举地结交军方与政界的上层,巩固自己的地位。

因此罗兰一点儿也不为白瑞德担心,她觉得这人绝不可能被送上绞刑架。

只要这人不会傻到把自己的财产都交给官方——那句老话一向不会错:只有没有了利用价值的人,才会被轻易放弃。

她直觉白瑞德一定能摆脱牢狱之灾,甚至时间早晚也由瑞德自己决定。

就因为这个,罗兰说话时显得有一两分“无情”。

甚至连白瑞德自己也会抱怨——

“思嘉,亲爱的——妹妹,”

罗兰来探视瑞德时曾经谎称是他的妹妹。

白瑞德就恬不知耻地开口闭口叫她亲爱的。

“你对你哥哥的境遇似乎一点儿也不同情。”

在这种时候,罗兰就很想伸出手去打他一掌。

这厮明明脸上流露着坏笑,坦然地待在这临时“监狱”里,周围的军官们明显当他是牌友以及酒友——他有什么可同情的。

“谈谈正事吧——300美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