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您,伯爵。”

“刚才在欧仁妮面前我并不是有意冒犯,真的只是有一点点小怀疑。”

“不过,既然您说不相信司法和警察,我也就相信您啦!”

在身后大宅灯火的映照之下,基督山伯爵脸色有点发青,他恐怕也绝对没想到,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是这么乐天、那么开朗,又是那么轻信的性格。

安德烈亚向伯爵告别:“您第一次向巴黎社交界介绍,就介绍了我这么个家伙,以后一定会有人笑话您的眼光。”

“这我帮不了您,以后要您自己想办法来把这事儿支吾过去啦!”

“回见,以后再见,我已不是安德烈亚,我会是——理想主义者,贝内德托。”

年轻人脱下自己身上的新郎礼服外套,摘下那一双显眼的雪白手套,伸手将衬衫揉皱了些,握住花园旁的铁栅栏,像一只敏捷的猿猴一样迅速爬了上去。

基督山伯爵向四周望了望,见到几步之外就有一个宪兵,正好背对着安德烈亚。

只要这时伯爵一声喊,那个宪兵一转身就能看到溜出来的安德烈亚。

但不知为什么,伯爵一声不吭,沉默地注视着安德烈亚顺顺利利地越墙而出,像一只狸猫般矫健而无声地落在地面上。

安德烈亚顺利翻出唐格拉尔公馆,他身后就有宪兵,因此必须悄无声息地迅速离开这里才行。

就在他起身离开的这一刻,迎面忽然来了一人。

安德烈亚望见那张头上扎着“红方格”手帕的人,心头一喜,马上迎上去,同时打着手势,要对方千万别开口,别一下子喝破自己的名字。

迎面而来的正是卡德鲁斯。

他见到安德烈亚,面露喜色,加快脚步迎上来,使劲地抱住了这个年轻人。

“贝内德托,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