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那样黯而沉的眸光,桑汀脸都红透了,她有些迟钝地仰头上去, 嫣红唇瓣微张,顿了顿,才往稽晟左侧嘴角靠去。

方才亲的是右边,她脑子混沌但还记得。

呼吸交融时,稽晟却微一偏头。

“唔……”桑汀不由得睁大眼,清澈眸子倒映着男人暗含调笑的眉眼。

——夷狄王坏呀,生了一早上的闷气无处疏解,现今哪里能随随便便由她敷衍了事。

十月初了,江南水乡带了寒意。

交叠痴. 缠的身影散着热气。

桑汀贴身的衣裙都被汗水濡湿了,鼻尖溢出细汗,滑入衣襟,静悄悄的。倾在身上的力道却是越发的沉,她有些受不住地推开稽晟。

然,衣衫轻,欲. 念重。

稽晟发了疯似的圈住怀里这个轻微颤抖的身子,强势得不容人拒绝半分,他埋在桑汀肩甲的侧脸比往常要烫。

“皇上?”桑汀微微扶住他腰腹,觉察出不对来,可不待她说话,呼吸又被夺了去。

最后跌落男人怀里时,也没力气说话了。

稽晟附在她耳边说:“阿汀,答应朕一件事。”

桑汀晕染水光的眸子雾蒙蒙的,望过来时又是另一番撩人春色,她眨了眨眼,视线才清晰了些。

稽晟伸手盖在她眼睛上,才说:“日后,朕不管任何人,你待他们都不许比朕亲近,明白吗?”

桑汀神色变得迷茫,奈何眼前漆黑一片,她看不到稽晟的脸色,自个儿足足反应了好一会,仍是不懂。

桑汀喃喃问:“这是什么意思?”

稽晟隐忍地蹙紧眉,嗓音沙哑,语气却重:“你再好好想想。”

于是,桑汀便绞尽脑汁的想。

无果。

她无措地说:“亲近也分为许多不同的亲近法,你和旁人不同,旁人与你也不同,若要拿来比较……没有什么能比较的。”

稽晟顿默,许久才嗤笑一声,抽开手,垂眸看到姑娘单纯又干净的眼神,细看,还有些许疑惑。

她不懂,什么都不懂。

阿汀只是喜欢他而已。

他真正想要的,却是一个永远以他为先、爱恋里永远没有杂念的汀汀。

然而看她那般无辜,比白纸干净,他忽然舍不得在上面肆意涂抹了,怕弄脏,怕玷污。

稽晟再没说话,抱起桑汀在椅子上坐下,起身时,袖子被轻轻扯住。

“你怎么了?”桑汀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滚烫的,她手背一缩,那是不正常的热意,她抓紧那截袖子,语气有些急切:“你发烧了。”

“没有的事。”稽晟拍开她的手,起身去拿了干净帕子过来,仔仔细细抹去桑汀脸上未干的汗渍。

桑汀急忙握住脸上的大掌:“皇上,你真的发烧了,好烫,手也是烫的。”

昨夜在画舫上,西阁寒风大,他只穿了件单薄的中衣,前前后后照顾她喝药用膳,铁打的身子也有熬不住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