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枪无眼,要是不小心伤着了陛下的心头宝,小命也是到头了。
桑恒一见她便立马扔下棍子,咧嘴笑道:“小妹莫慌,有大哥在,贼人休想掳你走!”
“贼……”桑汀心虚地回望一眼,见稽晟面色铁青,当即推开了桑恒,“大哥,没有贼人,他们都是朝廷下来的,的钦差纪大人啊,你误会了。”
桑恒瞪大眼睛看稽晟,满目防备:“那个人,方才他踢我,什么钦差大人会这样粗暴不讲理?”
桑汀张了张口,想要替稽晟解释两句,然而半响,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桑恒才不管什么钦差不钦差,将身挡在她前面护着,眼神敌视扫过四周带刀的侍卫,警惕说:“小妹,叔父这两日去城郊盘查田亩租地,过了今夜就回,你且放心,待叔父回了,谅他们不敢造次!”
分明是简单的几句话,却有久违的亲切感袭来,无尽酸苦中带着些许摸不着看不到的飘渺,像是做梦一般。桑汀不由得晃了神:“父亲……”
她有多久不曾唤过一声“爹”了?
自当年桑决被带走,往大理寺审问调查,一别至今,将近三年了。
犹记得,父亲走时也是这般说:阿汀,安心等爹回来,爹给你做主,任谁也不能欺负了我的乖乖女……
到底是没等来。
往事似夹了沙粒的风拂过来,桑汀忽然低低抽泣一声。
桑恒回头说:“这段时日叔父左右托人寻你的踪迹,吃吃不好睡睡不好,可是眼下好了,等他回来见着阿汀妹妹就活生生地站在跟前,叔父必定开怀!小妹莫哭,这是好事哩!”
桑汀吸了吸鼻子,摇头说:“不,不哭。”
她有好多话想问,可是临到嘴边,却又顾忌地看了看稽晟
那厢,稽晟一言不发地站在几步外,眸若寒冰,拧紧的眉头是在隐忍怒气与不耐烦。
他步子死死顿住,没有上前,回首冷声斥责:“不是说安排好了?睁开你的狗眼瞧瞧?朕要你何用?”
弄走一个桑老头又破天荒来一个兄长。
他先前的算计还有什么用处?
大雄心里叫苦,头垂得低低的,一时不知该怎么答话才好。
大雄哪里知晓桑大人府上还有旁的亲眷!
偏偏是男子,偏偏娘娘看重此人……
“皇上,待属下去将人制服——”
“蠢货!”稽晟重声呵斥打断。
再要动武动粗,那个小没良心的又该气他怨他了。
到时,他喊十句“阿汀”也换不来她回一次头。
桑汀是他的,任何人都不能沾染分毫。
想罢,稽晟眼底多了几分阴鸷偏执:“用别的法子,立刻把人弄走。”
大雄忙不迭应下,这便上前。
桑恒护着桑汀连连往后退:“你是谁?想做什么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