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你——”

“本宫怎么了,难道说的不是真的,若是本宫那命苦的姐妹早早去了,兴许她的女儿如今还活得好好的。”

姜易之此刻头脑清醒些,不欲与她争辩,哭道:“陆晏不仅大闹某府山,又如此亵渎某女儿的尸首,陛下,您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李谋一个头两个大,看了看还在抹眼泪的姜易之,又看了看始终一言不发,面色有些苍白的姐夫,只得道:“阿姐,这姜侯说的还是真的,阿晏真就闯出这么大祸来?”

李瑶知这事儿本就自己儿子理亏,解释的话才到嘴边,见姜易之那老匹夫恶狠狠道:“此子尚未及冠,如此胆大妄为,将来必是长安城一害!”

她本身是其护短之人,若不然也不会将陆晏养的无法无天,想起姜易之此人对原配的所作所为,如今在这儿竟扮起慈父来,心中不耻,冷哼一声,道:“吾儿确实闯了大祸,但是某些不要脸面,亡妻才去一年便娶了续弦,且半年后便诞下孩儿薄情寡义的男子要强的多!”

姜易之见被人揭了老底,又听她胡言乱语,老脸一时有些挂不住,瞬间脸皮涨的通红,“某……

原来,姜阮的母亲阮敏,小字阿奴,与李瑶自□□好。

彼时忠义侯府哪里有如今荣耀,不过是一表面光鲜的破落户,而阮敏却是不同,乃是出身陇西名门望族阮家独女,嫁给忠义侯府算是下嫁,成亲时,阮家相当于将整个阮家陪嫁给了忠义侯府,那姜易之也是得了岳父家的财力关系才得以发迹。

阮敏成亲不过五六年,身子便一直不好,等她生下幼子姜明允后不久便撒手人寰,留下不过四五岁的姜阮还有刚满一岁的幼弟姜明允。

谁知这姜易之原配去世不到一年,便娶了继室钱玉儿,不但如此,那继室竟不到半年就产下一女。

当时忠义侯府对外是早产,可长安城里谁心里不跟明镜似的,那婴儿身体康健,哪里有半点早产儿的不足之症,算着时间,两人必是婚前有了苟且,且那时阮敏那时还卧病在床。

一开始大家十分鄙夷忠义侯府这种行径,长安城但凡有头有脸些的贵族女眷都不与她家新夫人来往,尤其是昔日与阮敏交好的,即便是参加宴会见到了,也是冷嘲热讽,谁知那新夫人却是个有手段的,从不与人争辩,贯会做小伏低,时间久了,那些与她争执的反倒落得个没意思。

又过了几年,大家渐渐淡忘了此事,家中孩子大了,都一门心思在自己儿女身上,哪里管得了别人家闲事。

李瑶此刻见到姜易之这副模样,陈年旧事涌上心头,可怜姜阮才不过十五岁,花儿一样的年华便去了,那对母女便死命的往尸骨未寒的姜阮身上泼脏水,旁人不过说了几句,那钱氏便要死要活,而姜易之护的跟眼珠子似的。

怪不得民间常说,宁愿讨饭的娘也不要当官的爹,这昔日在家中,也不知姜阮与那幼弟过的何等艰险。

李瑶见姜易之不吭声,越想越替旧友不值,骂道:“可怜负心汉只眷那掺了毒的温柔乡,我那阿奴妹妹还不定是怎么去的!”

“你——”

“都别吵了,”李谋大吼一声,“朕的脑仁都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