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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眠脑子里空空如也,被耿湾湾拿手肘使劲戳了戳,才大梦初醒般一震,跟着窜起来,一张嘴连声音都带着点颤,“阿……阿姨好。”

江爷爷指了指阮眠,“这是阮眠……”

文姿仪略带戏谑的看着阮眠,笑容让人捉摸不透却莫名有点瘆得慌,“爸,我们之前见过。”

江爷爷也没多心,下意识觉得他们是因为工作打过照面,恍然大悟的一拍腿,“哦对,天域远景是他们做的精装。”

文姿仪和阮眠在不想闹大这方面应该算是心有灵犀,都没再说什么,就这么沉默着就坡下驴。

江奶奶拉着文姿仪寒暄了几句,便开始问儿子的身体状况,最近有没有好好睡觉,肩周炎下雨天还犯的厉害吗,絮絮的埋怨他总是忙到没时间回家。

文姿仪处理婆媳关系似乎很有一手,一直帮腔说着,下周六日一定扭送他过来。

阮眠像个僵尸一样缩起身子,试图以默然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可江爷爷怕忽视怠慢了他,还在沏茶陪他聊天。

阮眠总忍不住用余光去瞄文姿仪,整个人心神不宁,还得分出脑子回话、痛苦万分的喝茶,时间一分一秒过的漫长又煎熬,只有天知道他是怎么挺到的开饭。

阮眠坐在文姿仪斜对面,他能感觉到对方的目光偶尔会落在自己身上,如有实质般凉飕飕的,干脆埋下头假装吃的专心致志,实际上每筷子戳两粒米,舞的勤奋但丝毫没有价值。

江奶奶向来追求食不言寝不语,可能大家闺秀接受的教育都来自一个系统,文姿仪也缄默不言。

桌上的氛围实在诡异,耿湾湾只好硬着头皮充当气氛组,一会夸奖饭菜好吃,一会配合唱独角戏的江爷爷当个捧哏。

阮眠真是十二万分庆幸这一趟带了耿湾湾,他甚至想给哈徒儿磕一个,暗自下定决心,不但今天非要留下吃饭的事既往不咎,并且接下来的一个月无论发生什么,都会温柔的待她。

见阮眠低个头连菜都不肯夹,江爷爷关心的问,“小阮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啊?今天话这么少,脸色也不太好。”

阮眠呼吸一滞,一副三魂七魄尚未归位的模样,“啊……没、没有,早上吃的有点多了。”

他又感觉到了那道极具压迫感的视线扫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