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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温在一阵猛烈的回光返照之后,再一次骤降,好像只是一场秋雨, 就浇走了整个夏天, 北京从来没有春秋。

往年换季时阮眠经常生病, 或大或小,这一把因为某人的远程操控,居然没事。

只是晚上的被窝冷的让人发指,阮眠体寒,即使在夏天,开空调脚丫子都会冰冰凉,以前不觉得,现在挨着江颂睡惯了,忽然一下真的很难受。

失眠的毛病卷土重来,他直勾勾的望着天花板,窗外隐隐能听见车辆呼啸而过的声音和偶尔突兀炸起的鸣笛,脑子里涌出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事,越想强行关机,颅内暴动越是激烈,好不容易睡着了,睡的也不踏实,迷迷糊糊习惯性翻身往后拱,结果拱进的是更加冰冷的被窝。

第二天一早,阮眠顶着又大了一圈的眼下乌青,出现在公司。

耿湾湾啃着包子,眨着大眼看了他半天,“师父,这段时间,孤枕难眠呐?”

阮眠没睡好,心情不美丽,没心思和她斗贫,拿了电脑和图纸就打算走,刚走两步又停了下来,回头问道,“上午有事吗?”

耿湾湾喝了口豆浆,舒服的“哈”了一声,打了个嗝,“没什么事,干嘛?”

阮眠想了想,“陪我一起去吧。”

耿湾湾困惑的歪了歪头,“去哪?”

“江颂奶奶家的效果图敲定了,去最后对一下细节。”

“那要我有啥用?”

“……壮胆。”

耿湾湾打量了他一番,一挑眉梢,“哟吼?”

抵达江家老宅院时将近十点,江奶奶特地吩咐给留了早饭,师徒二人在江爷爷慈祥温厚的注视下,被迫又吃了一顿,感觉食物已经顶到了嗓子眼。

阮眠从进门起,一直在察言观色,许久才浅浅的松了口气。

看样子他们应该还不知道自己把老江家的鎏金大白菜给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