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不怕啊,不怕。”薛宝儿攥着两把珍珠被身边人抱起来,轻轻放在膝头。

还在流泪,五彩珍珠噼里啪啦地往下掉,她根本不敢抬头,怕吓到他,更怕被他当成怪物。

下巴被人捏住了,有温热的唇贴上来,吻如雨点般细细密密地扫过嘴角、鼻尖,一直吻到眼尾才停住。

薛宝儿被迫闭上眼睛,感受着那点温热缓缓漫过双眼,眼泪终于止住了,令人尴尬的噼里啪啦声也没了。

世界安静下来。

她这才松了绷紧的腰背,脱力般软软伏在卫持怀中,听着他的心脏规律而有力的跳动,好像和从前并无不同。

他一点也不怕吗?

“卫持,我……我……”薛宝儿觉得应该解释一下,可又不知该怎么说。

说来话长,一句两句根本解释不清楚,而且她的经历匪夷所思,正常人恐怕很难接受。

“不用解释,我都知道。”卫持低沉的嗓音贴着头顶响起,闷闷的,带着她熟悉的沙沙的哑。

后背被人一下一下地拍着,薛宝儿长长吐出一口气,昏头昏脑地听他说:“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可能是三年前,也可能更早,我每天晚上都在做同一个梦。”

他吻着她的发顶,一下一下,带着安抚的味道,慢慢讲着:“我梦见船沉了,我落了水,我明明水性很好,可在梦里,居然一点点沉了下去。就在我以为自己快要淹死的时候,忽然被人救起。”

薛宝儿悚然一惊,他这个梦不正是……

可能感受到她情绪的波动,抱着她的手臂紧了紧,语调还是慢悠悠的,好像在给小孩子讲睡前故事:“在梦里,我看不清她的脸,只能看见人身下漂亮的鱼尾。她还会说话,她对我说:‘亲爱的王子,你娶我可好?’”

薛宝儿偏头,正好对上卫持垂眸看过来的目光。

车帘被风掀起一角,阳光从缝隙里照进来,映在他眼中,如夕阳下泛起涟漪的湖面,波光粼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