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做戏就要做全套啊,我肯定是要来你账内晨昏定省,替你稳定伤情的。”

“若我没记错的话,‘南瓜’传递完消息后,就被严加看关起来了吧?”

“难保,还有别的细作?好好演?免得前功尽弃。”

挺有道理,无从反驳,所以万事厚脸皮者胜,他还是每日顺走我的干果点心新鲜果子。

纵他如此放肆,可能也是,我多少感到有些,被抓到把柄的,心虚。

虽然我从未承认过,但他曾同我说我昏迷不醒时辰泽焦急的模样,以及他提出亲缘血契疗法时辰泽毫不犹豫就要亲自来做这个药引,似乎暗示他知晓辰泽同我之间不寻常的关系。

但他看来并不是想要以此为要挟获得什么,就像这人本身一直所表现出来的赤诚,他似乎是单纯地为朋友的付出打抱不平,觉得朋友没有得到均等的回报。

辰泽过去曾说他没什么朋友,因此惋惜。桑奇生于乡野,不太懂得什么门第之见,或是他本性便不在意这些,所以辰泽在他眼里,也只是辰泽,一个身份高贵的朋友。但正因他不在意,身份高贵,是个他听过就忘的定语,只余下一个内容:朋友。

所以我也想为辰泽好好珍惜这个朋友。

至于辰泽,他每每做小伏低,百般讨好,我只要不瞎……不过那小子的确编排过我眼神不好,很可惜,我一直知道,他还总以为自己藏得很好。

但不论他怎么心生不满,我怎么可能阻他大婚呢,站在什么立场上呢。

没有忍住,同他纠葛剪不断理还乱,甚至可能我就没有下定过什么决心吧。

看似是他纠缠不休,看似是我半推半就,这般关系境况,实是我放纵自己的结果,不然,早该在很早很早,一切开始以前,总有办法掰扯清楚的。

只是,舍不得。

大概是自从父王薨逝后,全然属于我的,全部真心待我的,都太少了。

我就像,置身荒野,只满天星辰,良辰虽美,无以果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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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战且退,吊着见我方颓势,又得“信报”——主帅伤重,觉着机不可失,率众而出的老方斋大部队,直到新近加固过的宝庆府城下。

攻城战他们过去也不是没有打过,也有的是过去的州官落荒而逃的先例,所以他们并不因为我们遁入城中就觉得奈何我们不得。

毕竟我军主力在此,这次“落荒而逃”,若能一举击溃,他们起码能据守湘江之地,甚至进一步,自立为王也不是不可以。

不过,这宝庆府,可是我特命工部,为迎接老方斋众人,加固修缮过的,物资囤积过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