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以为,朕的皇后,当如元贞皇太后那般知书达理,温柔可亲,德性贞静,这才堪主中宫。”
堂上一时无人出声,也不知是觉着我说得对,还是在酝酿说服我的说辞,又或是不高兴。
“但这婚约,是你父皇所订。”
“那,是否有可能,有法子,让那西齐王主动退婚?比如传,朕有隐疾之类的。”
“咳咳。”“咳咳。”咳嗽声此起彼伏。
“怎可这般口无遮拦。”
其实我说得也并非全无事实啊,寡人有疾,寡人好色。
蓁儿姑姑咳完在一旁似乎想活泛一下气氛:“既是不喜西齐的这位郡主,我们陛下,可是已有心仪之人呀?”
我眼神不敢乱动,不自觉盯了盯脚面,蓁儿姑姑可能只是随口一说,可惜是个精准踩雷高手:“这西齐郡主长得丑,朕不喜欢。”
不知道我这破罐子破摔的答案怎么就击中了那人笑点,噗嗤的男声,此间只四人,谁发出的声音,显而易见。
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呵,不正是你,恃靓行凶。
竟都不为我阻挠拖延。
杖毙。
这颗真心,杖毙了罢。
哼。
除却宫中殿前,我们有数日未见,我不召他,他也不递折子觐见。
我稍事平静了问他,他竟回我:“陛下大婚,自当遵循祖制,恪守礼法。皇太后所提,臣以为,并无不妥之处。”
喝了好几天菊花郁金茶强压下来的火气,“蹭”得一下,感觉燎得胸口要冒烟。
我摔了桌上的一方好砚。
我本就舍不得砸他的,结果他还机敏地向右后方一错步,就算我诚心想砸他,怕是也不能如愿,气得我真是。
还能波澜不兴地侃侃而谈:“兴许等陛下成了亲,又是另一番光景,另一种想法。”
“况且陛下大婚,是板上钉钉的事。”只一眼,我便觉得自己像泄了气的皮球,跟身着朝服,头戴冠冕的摄政王对峙,即便我立在高处,几乎已经养成习惯的,屈从于那种压迫感,不是那么轻易能化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