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夫子。”

同时开口,随后他后退一步,叩拜在地:“臣,罪当诛。”语气和缓,远不如上次那般慌(真)乱(心)?

“朕不会治你的罪。”

“只是目下受灾严重的德州、兖州两地,元琛赴当地赈灾调配银粮,支援三州府账面与存粮不符,加之德州匪盗猖獗,竟有人擅闯州府,似是起了不小的乱子,而德州知府此时,竟携家眷私兵,混在流民中,弃城而逃。此事影响非同小可,不是元琛一己之力可以解决,因此臣必须率军赶往当地,不日即要开拔……”

“夫子,除此之外呢,你就没别的想说的了?近前来说,太远了听着耗神。”

他走上前来,重新坐回那榻前的小板凳,我坐起身,此时他就比我矮些了。我转着手上的玉扳指,低头不说话。

只听一声叹息:“辰泽,此次,是臣,酒后无状。无论陛下要如何处置臣,待臣解决此次北方之事回来,臣自当领罚。”

继续转扳指:“夫子,对我,真的没有什么不当有的心思?”

他抬眼与我对上眼神,我不自觉用力捏了捏扳指,注意到他眼珠里我的倒影,暗自表扬自己形容镇定。继而继续逼视他。

他似乎有些愣怔,微微张口,嘴唇动了动,没有出声。

我忍不住笑出声,及时崩住,迅速揪住他领口俯首,在他唇角飞快地啄了一口。

他飞快起身,跑出去的样子,居家的服饰宽袍广袖的,我很想用“飘飘兮若回风之流雪”来形容,但是,噗,那踢小腿蹦跶的样子,真的好憨啊。

一会儿又飞也似的回来,丢下一玉瓷色泽的小药瓶,旋风似的,再次不见了。

待到小林子进来,跟我说摄政王出府前给他一张食谱,说我这几日如果回宫就让小厨房按食谱安排膳食,贪狼营的马军医官会为我送汤药,还有刚给我的膏药,要记得涂?

“嘁……”看了看手里的瓶子,止不住嘴角上扬,扯嗓子:“小林子,替朕更衣。”

觉着自己很是有点飘,一抬脚,就想回宫。紧接着,就是膝下一软。“陛下,陛下你怎么啦,奴才这可受不起啊!”

小林子这缺根筋地也不知道扶我一把,自顾跟我面对面跪作一团,号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