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只能不耻下问,“那是什么人?”
“本就是针对本王而来,陛下出宫旁人并不知晓,万幸这不是冲着陛下来的人,但不曾想,却伤了陛下,是臣的罪过。臣,定当彻查。”
什么?刺杀我夫子?反了天了:“查。”狠狠地,我咬牙。
“御医处理伤口时,用了些麻沸散,但同臣说过了一夜后这药剂的效用就该过了,你可觉得伤口疼痛?”
竟然……真的用了麻药,我傻得有理有有据。
其实我对疼痛的感觉没那么敏锐,我也没那么娇弱,不过看夫子表情,似乎御医还是挺能危言耸听的?
我适时想飙一丝演技,动了动左臂:“确有些麻木胀痛。”
“陛下。”
“嗯?”
“伤在右臂。”
百转千回地开动了用药后略迟钝的小脑瓜:“嗯,所以只好动左臂活动一下筋骨,躺得有点僵。”
当时的刺客在太平酒肆传菜一年有余,因传菜功夫一流,又为人机敏,遂被破格提拔来雅间伺候贵人。太平酒肆在长安城里能自成一套规矩,对达官贵人与平头百姓一视同仁,自是与多方关系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此次行刺摄政王,甚至点背误伤了我,手腕通天的酒肆主人也免不了被一番拷问。
竟查出来该小厮为民间白莲教信徒,此教派系繁杂,而刺客所属的老关斋信仰“无生老母”,视其为创世祖,人类的祖先。他们说,无生老母是上天无生无灭的古佛,她要度化尘世的儿女返归天界,免遭劫难,这个天界便是真空家乡。
信奉“真空家乡,无生父母”的八字真言,老关斋多吸纳这些年间因为战事失去家乡、田地的流民。这些民间教派根据领导架构有各种敛财、撰写经卷攀附权贵等目的,而这一支则是专司农民武装,想要伺机在乱世中揭竿而起。
而这次行刺摄政王,则是潜伏长安城内的探子骤见我夫子突然现于市井,虽有护卫在侧,却远不是往常里三层外三层的态势,颇为随意。故而临时起意策划了这次刺杀,原以为刺客身手了得,即便事败,也能逃出生天。没成想,隐于暗处的影卫数量远超他们的想象,拜我所赐。
又因我受伤,查处力度倍增,里里外外都查了个底朝天,把他们的身份完全暴露在人前,顷刻间,便是灭顶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