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差点又被自己的联想给逗乐了,刚咧嘴要笑,忽然想起自己还在办事,赶紧补救似的咳了一声,板起了脸:“我知道了。你现在赶紧回去,别逗留太久,让那些蠢货起疑。”

对方“诺”了声。

阿楚看他行了礼,小跑着回到了黄巾营寨,于是也转过身,往长社城里去了。

只有颍川夜里栖息的倦鸟,听到夏风掠过时,发出“喳——喳——”的长叹。

长社县府议事厅里的油灯,三更半夜还慢吞吞地燃烧着,投射出一片深色的人影,歪歪斜斜地铺在地面墙角上。

皇甫嵩眉头紧锁,双手叠放在一起,沉默地坐在桌案边,听士兵汇报物资消耗与人员折损,脸色似有些晦暗。

——敌众我寡,长此以往也不是办法。他们资源有限,这场持久战必须早日结束。

阿楚就是在这时候进来的。

皇甫家世代武将,没有太多规矩。看见她推门而入,他也没流露出什么不满,眼睛反而亮了一亮。

他先请阿楚入了坐,抬手止住了汇报的士兵,将他暂且屏退,待四下无人了,才有些急切地问道:

“亭主这回得了什么消息?”

这一声亭主可比出征时叫得恳切多了。阿楚只作不知道,将典韦那里的情报一样样托出,最后才说:

“五日后波才有大动作,将军,我们也是时候出击了吧?”

这话说得正合皇甫嵩心意。他笑了笑:“亭主说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