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楚没有听过他的名字,也不问他为何叫自己亭主,简单地报了姓名,直截了当地把答案抛给他:

“在下伏楚伏异人。此番前来,是受友人之托,前来拜访他的一位故友郭奉孝的。”

郭家父母早已不在,如今需得由独子主持事务,因此郭嘉虽未到加冠的年龄,也早早取了字,方便称呼。

石韬不多过问她口中的“友人”是哪一位,好像只是为了确认她来的目的。他闻言走上前,对着阿楚露出爽朗的笑容:

“既然如此,亭主请跟我来吧。韬今日正想去拜会他呢。”

……

酒喝得差不多了,再多饮便要醉,不宜待客了。为了不知何时出现的客人,在家干等着也太无聊,左右无事,郭嘉便取了墙上落灰的七弦木琴下来,试着抚一抚。

寒门不比世家,他虽有才智傍身,君子六艺却学得马马虎虎,与友人相差甚远。琴对于他来说,的确只是个彰显自己士人身份的摆设而已。

在这个没有科举的时代,寒门若想出头,只有努力打造名声一条途径。更何况,出仕是一回事,遇到真正赏识自己的上级又是另外一回事。

至于对方是怎样的身份地位……这对于世家子而言,或许是考校的重点,但对于郭嘉自己来说,却是不那么重要的。

只要能力出众,其他问题放一放,也没关系。

他伸手按住琴,伸手勾弦,老旧的瑶琴发出古怪的声音。

郭嘉:“……”

太久没用,跑音了。

他从善如流地放弃了这个陶冶情操的娱乐活动,拍拍衣服站起身,从书架上取出昨日未看完的竹简,准备继续翻阅,却听到外面一阵轻快的脚步,仆僮又拉门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