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行了!你自己的研究就是和他们唱了反调,学术界口径统一的时候,如果出现异样的理论,肯定是会受到群起而攻之的。”宁紫鸢告诉吴以晨:“况且我说了,你什么身份也没有,你不过是个小小的乐师,他们都是一些专注于研究的大佬,你轻易踏足他们的圈子,是会被排挤的,明白吗?”
吴以晨讷讷说道:“可是现在许多的音乐问题都没有办法用五声调式去解决,如果我能解决他们的音乐问题,比如说,黄钟不能还原的问题,他们一定会认可我的理论的!”
宁紫鸢心中顿时警铃大作:“你知不知道这个黄钟不能还原的问题,有多少个人去研究?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为研究这个问题,付出了一辈子的时间?如果这个问题被你给解决了,你知不知道会掀起多大的风波?”
“有多少人可能会赔上一辈子的名声和心血?他们这些搞研究的人,最在意的就是名声,如果要是知道被你这么个无名小卒,就打破了他们研究这么多年的东西,风口浪尖之上,你知道你会是什么下场吗?我担心的不是你能不能解决问题。而是在你解决问题之后,你能不能全身而退呀!”
吴以晨笑嘻嘻地去跟宁紫鸢撒娇:“不会的啦!我就是研究研究理论罢了,还能有什么危险!再说不是还有你们帮我的吗?相信我,我一定能够把这个研究顺利完成!,而且有很多乐理上的东西我都不记得了,你是我学姐,到时候还得你帮帮我呗?”
宁紫鸢无奈地摇摇头,蒋曜却脸色铁青的看着吴以晨,十分不高兴的样子。
这日之后,吴以晨开始正式研究起律制来,他根据钢琴的发声原理以及弦长,反推十二平均律的定义方式。然后,将传统五声调式中的黄钟大吕等音,用十二平均律一一对应,开始进行逐步的推算。
自打神谕出现在天音阁以后,皇家书局就一直在盯着这个乐器,他们早就想好好研究研究这个所谓的天外神器,只是他们还没有得到这个机会,就听说那个负责演奏的小情诗,已经开始研究律制了。
文昌院上下所有人都并不在意,并且放出话去,说这小子的研究是个半吊子,没有什么实质的意义,并且吹嘘说大宸五声调式,才是泱泱大国该有的律制,那小子的说法不过是些歪理邪说罢了,且要看看他的研究出些什么来。
吴以晨并没有在意他们的说法,只是每天照旧泡在书斋里,翻翻书,做做笔记,国立音乐学院里藏书丰富。也有朱载堉《律学新说》的书稿,吴以晨曾经看过,只是那书都是些文言文,他并没有怎么看懂。
从一个演奏者要转变成研究者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最近吴以晨读书读得有些入魔,练琴的事情也不怎么上心,不过好在庆华帝时不时要来听听,算是逼着吴以晨每天坚持练琴,活了这么多年,这还是吴以晨头一回体会被人催着练琴是什么感觉。
宁紫鸢还是很担心他,虽然现在文昌院那边没有什么动静,可是她知道,那边一直在虎视眈眈的看着吴以晨,不管他的研究是有成果没有成果,是成功还是失败,文昌院那边总会有说辞等着。
宁紫鸢虽说不是作曲专业出身,却也是学过音乐理论的,在吴以晨迷茫,陷入不解的时候,她还是能够答疑解惑一下。
宁紫鸢还是十分的担心,她对吴以晨说:“我一直帮你盯着文昌院那边,他们那边对你非常不满,这个律制的事情,要我说还是别做了吧?”
吴以晨摇摇头:“我现在觉得,流渊对我说的话非常有道理,我不能总是去帮别人做事,也得考虑考虑自己到底想做什么,自己能做些什么。我觉得我和这架钢琴一起出现在这儿,就是已经安排好了我要做的事情!它就是要让我用现代社会,最严谨,最科学的律制,来解决这个时代不能解决的问题!”
听着吴以晨的豪言壮语,宁紫鸢感慨万千,此刻她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冲进太乐署,撕烂流渊那张惹是生非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