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以晨眼神躲闪了一下,才开口说道:“没说什么,他跟我吵了一架,骂……骂了我一顿。”
宁紫鸢:“……”她总算知道流渊刚才为什么溜得那么快了,感情是惹了事儿就跑,把烂摊子甩给自己了!
“他骂你干什么?”宁紫鸢赶紧往回找补,试图弥补流渊的形象,“一定是话赶话说急了,他不是这样的人……”
“刚见面的时候,他差点掐死我。”吴以晨撇撇嘴,语气听上去相当委屈,“后来他还逼迫我回忆很可怕的事情,他还用性命威胁我,他还滥杀无辜,草菅人命!”
宁紫鸢咽咽口水,尴尬地笑笑,吴以晨眼神怀疑地问道:“你确定,他真的也是现代人?”
看见宁紫鸢点头,吴以晨还是将信将疑,宁紫鸢起身在他身边坐下:“他的确是瞒了你一些事情,那是他在保护你。”
吴以晨看着宁紫鸢起身走向后窗,确定周围没有人后把窗子关起,复又重新坐回他身边说:“你们误会的起因,是那个叫尼亚的少年是吧?”
听到尼亚的名字,吴以晨骤然蹙眉,宁紫鸢低声道:“流渊当时是带着尼亚面过圣的,陛下知道西南和京官勾结的事情,就想借此事彻底清缴朝堂旧臣,因为计划还未制定,所以担心尼亚的行踪,会透露给那些人消息,所以陛下便下令,让流渊把尼亚秘密处死。”
“所以呢……”吴以晨问,“流渊就听令,杀了尼亚?”
宁紫鸢叹气:“如果尼亚真的死了,流渊反倒不用这么费心费事了!”
看吴以晨疑惑的双眼,宁紫鸢道:“他瞒着陛下,私下里放了尼亚,把人送出了京城,这是抗旨的罪名,搁在平常人身上那是株连家人的重罪!”
吴以晨眼神慌乱了一会,不解问道:“那他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告诉我不就没那么多事了?”
宁紫鸢恨铁不成钢气道:“他怎么直接告诉你?他手握重兵,你都知道他是个权臣,那皇上岂会不知道?陛下在流渊身边安插了多少他自己都不清楚,抗旨不尊是重罪,隐瞒不报更是帝王最忌惮的,流渊本就已经是如履薄冰了,这事万一被陛下知道,说不定会将他立刻革职查办。可他背后,还有大宸戍北的三十多万流家军呢!”
宁紫鸢寥寥几语,便为吴以晨展示了朝堂关系的错综复杂,看着吴以晨脸都皱了起来,宁紫鸢忍不住又叹一声:“所以当初流渊想把你留在西南,让你安心待着,等到朝中这阵风头过去,再把事情告诉你。可你就是不听话!非要跑来京城!”
吴以晨垂下眼睑,回避着宁紫鸢的怒视,宁紫鸢无奈摇头:“你自段家刚离开,书信就已经送到流渊手里了,他拨了暗营的人一路护着你来京城,不然你早就没命了!我以为你会低调点,进了京城里会韬光养晦寻时机。”
说着宁紫鸢冷哼一声:“看来还是流渊了解你,他知道你离开西南后,就说以你这样的性子,是决计不会低调,所以才建议陛下公开选乐师,还说你一定会来参加。我都没想到,你居然真得光明正大跑去参加乐师选举!你是真不怕死啊!”
吴以晨张口结舌,他一直以为乐师选拔是凑巧,他还感慨过自己是好运气,可这居然是流渊为他才举办的吗?
“把你握在自己手里头,才是最安全的。”宁紫鸢道,“所以你进太乐署下辖,我们才能放心。”